懷軒寫好婚約,填上名字,又各自用了家族的大印。
盛思顏的庚帖上。盛七爺和王氏還是她的爹孃,算作是過繼給盛家嫡支,同樣是響噹噹的嫡長女身份。
反正以前說盛思顏是撿來的。都能說成是託辭,因為她的親身父母不便出面云云。
雖然這種話單獨說出來,一般人都不信。
但是有神將府的婚約做保,由不得人不信。
如果還有人不信,你是說你比神將府還要厲害?
人家肯定是知道內情的。不然怎會娶一個父母不詳的孤女做嫡長孫媳?
這樣一來,反而給盛思顏的身世罩上一層神秘的色彩,沒人敢小看她。
弄好婚約,盛七爺忙拿著去內院給王氏瞧。
周老爺子坐在裡間,淡然問周大管事。“那八字是怎麼回事?軒兒跟你說了什麼?”
周大管事也淡定回道:“大公子確實跟老奴提了一下,說八字一定要合好。”
“你就聽了那小兔崽子的話?”周老爺子忍不住笑罵道。“你多大年紀了,還陪那小子玩這套!”
周大管事嚴肅地道:“不。老奴沒有做手腳。”頓了頓,又道:“……本來是想盡量往好裡說。您也知道,大公子難得看上一個人,這一次若是不成,老奴還真怕大公子就一輩子不娶了。結果那八字一合,還真的是‘天作之合’,一點都不假。”
“真的?”周老爺子有些動容,“那性命之憂,又是怎麼回事?”
周大管事默然,良久方道:“大公子命中確實有三劫。而且,他們的八字合在一起,還有四個字,我剛才沒有說。”
“那四個字?”
“貴不可言。”
……
周老爺子一下子愣住了。
他回頭看著周大管事,目光犀利無比。
“天作之合,貴不可言?”
“正是。”周大管事頷首,“老爺子,您是知道的,老奴的相術,是學自墮民。”
周老爺子皺起眉頭,像是在苦苦思索。
“老爺子,還有,大公子的命數您是知道的。從他生下來,老奴就給他排過八字。他確實是早夭之相。從他十五歲被那些人帶走之後,他的命數其實已經中斷了。老奴曾經怎麼也想不明白,是誰給他續的命。直到今日看見盛大姑娘的八字,老奴才明白,大公子的續命人是誰。”周大管事含蓄說道。
“是她?可是她又怎會在九年前救過懷軒?”周老爺子搖搖頭,“那時候她才五歲吧?”
“老爺您忘了?九年前大公子曾經被黑衣人擄走。大爺連夜帶兵上山,要救大公子。聽回來的人說,那黑衣人還擄劫了一個小盲女,和大公子關在一起。後來大爺殺到,那些人給了大爺一塊神農令,帶走了大公子。那個小盲女,就被大爺救下了。”周大管事不愧是神將府的四大管事之首。當年那些細枝末節的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個小盲女,如果老奴沒有算錯。應該就是如今的盛大姑娘。她也是從那一年之後,眼睛才慢慢好了。”
他這樣一說。周老爺子也想起來了,忍不住頷首道:“果然是有淵源的。我就說軒兒怎會非她不娶……”
……
木槿很快取了衣包過來,去隔間服侍盛思顏換上。
盛思顏已經重新梳了頭,換上大紅牡丹折枝紋煙霞錦的狐腋裘小襖,索性連裙子都換成海棠紅漸變色錦緞面子貂裘裡子的裹身裙。
換上紅色,她的氣色果然好了許多。
周懷軒走進來坐在她對面,默默地看著她。
盛思顏想起馮氏還在內院,有些不安地問道:“周大哥。周老爺子來提親,令尊和令堂知道嗎?”
“不關他們的事。”周懷軒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