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記錄,那人難道會飛不成?!”
王之全莞爾,“就算會飛,也會被人看見。你當皇宮的侍衛只看地上,不看天上嗎?”
“那可不一定。”盛思顏笑了笑,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又問阮同,“既然是寧姑姑照看先帝的飲食,我爹照看先帝的病情,那你是做什麼的?”
阮同低頭道:“我是值夜的。”
“值夜?那你跟我說說,那一天晚上到天亮都發生了什麼事?”
阮同默然不語。
王之全道:“我也問過了。他們都睡著了。”說著,唏噓一聲,很是寂寥。
“專門值夜的人都睡著了,真是盡忠職守……”盛思顏奚落了一句,又道:“這樣說,如果那天晚上先帝的寢宮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知道了?”
阮同心裡一動,他想起來那天晚上,他們也跟寧姑姑院子裡的人一樣,睡得比平時都熟,他甚至都錯過了早上起身的時辰,還是盛七爺將他叫醒的。
“王大人,小人想起一事……”阮同抬起頭,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王之全正好將夏明帝寢宮裡的熏籠和外殿的香爐都搬來了,聞言忙派人去查驗。
過了一會兒,查驗的人過來回報,道:“香爐和熏籠裡都有夢甜香的殘跡。”
“夢甜香?!”阮同大驚,“這種破玩意兒,我們宮裡怎會用?!”
夢甜香是市面上一種很常見的薰香,香質粗糙,但是很有催眠作用,不過對身子不大好。
所以別說是宮裡給皇帝用,就算一般的中等人家,也不會用這種廉價的薰香。
“這就是說,那天晚上,也有人進了先帝的寢宮,但是你們都不知道,因為你們睡著了,而且睡得比往日都熟,因這夢甜香的關係。”盛思顏指了指那些擱在紙上的夢甜香殘跡。
這樣一說,連三位國公爺和太子都皺了眉頭。
太子咳嗽一聲,“安和殿防衛森嚴,是不可能有人晚上摸進去的。”這一點太子確實可以擔保,因為他用了很多法子。都進不去安和殿。
太后一直將安和殿守得鐵桶一般。太子那天早上能闖進去,是昌遠侯突然過來給他送了一封寧姑姑的信。
昌遠侯文賢昌臨陣倒戈,太子才能直闖安和殿……
想起這一切,太子只能感嘆運氣好。不然的話,太后肯定會將父皇身死的訊息秘而不發的。
“那這夢甜香如何解釋?難道是自己飛進去的?”盛思顏淡淡嘲弄道,“如果沒有別的解釋,那肯定就是有人進去,不過沒人發現罷了。”
盛思顏記得前世有一句著名的諺語,說如果一個東西長得像鴨子,叫聲像鴨子,走路也像鴨子,那它就是一隻鴨子。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之後,剩下的那個原因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
事實就是,那天晚上就是有人進了宮,但是奇怪的是,宮裡宮外這麼多人,居然沒人見到這個從宮外進來的人……
“太子殿下。你難道不害怕嗎?——有這樣一個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穿過重重的守衛和阻礙,於夜深人靜的時候進了宮,並且來到先帝的寢宮,燃起夢甜香,對先帝動了些手腳。先帝第二天就暴斃身亡。”盛思顏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週圍人的反應。
太子忡然變色,顯然是被盛思顏說的這個可能嚇住了。
三位國公爺倒是更加老練一些,連眼皮都沒抬,只在默默沉思。
上首的王之全更是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盛思顏笑了笑,又道:“其實,這件事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如果這樣想,宮裡有人做了這個人的內應。將他放進宮,是不是更好理解一些?”
王之全不由自主點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