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只斜斜往身後一指,正好是周懷軒所站的方向。
可見她雖然沒有回頭,眼波卻不知道多少次往那個方向掃過去了……
周懷軒半垂著眸,不置可否。
周大將軍也當沒聽見,遙望著遠處的天邊。
場上有一種奇怪的靜默。
太子見狀。只好乾笑兩聲道:“既然如此,周大將軍,你們神將府可有客院?”
“回太子殿下,我神將府雖然有的是地兒,可是白婉公主身份不一般。住在舍下,恐怠慢了公主,引起兩國紛爭就不好了。”周大將軍不卑不亢地婉拒了白婉公主的提議。
“周郎,你說句話吧……”白婉公主推了推周懷軒的胳膊,嬌嗔說道。
盛思顏在亭子裡聽見這番話,全身都忍不住抖了抖,暗自腹誹:周郎?你該後悔自己起錯了名字吧?叫什麼白婉?應該叫小喬吧……
周懷軒似乎十分不喜被人碰觸,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正要出口拒絕,抬頭卻瞥見盛思顏正往這邊專注地看著,突然展顏笑了,改口道:“既然白婉公主願意,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太子殿下,您讓禮部的人去我家的鴛鴦館聽候白婉公主差遣。”
嚓!住就住吧,哪裡不好住?偏要住鴛鴦館?!
盛思顏徹底鄙視周懷軒,淡淡朝他斜睇一眼,便垂眸,退到亭子深處,將自己嚴嚴實實藏起來。
周懷軒唇邊的笑容更盛,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讓白婉公主上車。
太子只好呵呵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禮部的人就在這裡。這白婉公主,就交給你們照應了。”
周大將軍眉頭皺得更緊,本想拒絕,但是太子的話說出了口,他再反對也無效了,只好瞪了周懷軒一眼,轉身對太子道:“犬子胡鬧,太子殿下寬宏大量,不與他一般見識。”
“周大將軍言重了。依孤看,威烈將軍行事極有分寸,而且能為大局著想,實乃我大夏之福。”太子笑著說道,又向周大將軍和周懷軒介紹這裡的新科進士。
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新科狀元王毅興。
周懷軒漠然地點點頭,眸光橫斜,居然看見先前躲起來的那個小人居然又從人群中探出頭,看著王毅興的方向笑得甜甜的,一幅與有榮焉的樣子,好像是她自個兒考了狀元一樣……
周懷軒的眉頭也和周大將軍一樣皺了起來。
太子介紹完之後,道:“兩位愛卿先回去歇息吧。等休整三日之後,咱們再去乾元殿痛飲一場!”
雖然有三年不在京城,但是周大將軍對京城的風雲變幻並不陌生。
他曉得太后讓權和太子監國的事兒。
周大將軍拱手道:“謝太子殿下體恤!”說著,轉身就走。
在場的大軍排好佇列,也跟著周大將軍走出去。
“你走不走?”白婉公主看見周懷軒似乎心不在焉,又推了推他。
周懷軒往後又退了一步。
白婉公主的眼光飄向高臺旁邊的亭子,低聲道:“你剛才到底在看哪裡?”
周懷軒沒有做聲,再抬頭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已經淡然無波。
太子招呼新科進士們再上高臺,笑道:“今日與眾卿不醉不歸!”
新科進士們簇擁著太子,再次回到高臺上。
那群先前在高臺對面的亭子裡打量這邊情形的貴女們,目光立刻又回到那些新科進士身上。
盛思顏和鄭玉兒坐在靠近欄杆的地方,和鄭玉兒一起品評鄭玉兒的未婚夫章茂言。
章茂言才二十出頭,是新科三甲裡面最年輕的,生得濃眉大眼,一表人才,只是有些稚嫩,但是目光湛然,嘴角一直微微含笑,又加上生得高大,穿著探花袍,頭戴烏紗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