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往上房求情。
她一路走來。看見自己孃的下人被人捆成粽子一般,院子裡擺著許多紅木大箱子,自己二哥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心裡越來越沉。
等走上臺階,看見她娘嘴上明晃晃插著一根鋼針,幾乎沒有暈過去。
她忙扶著大門的門框,喘了幾口氣,才拎著裙子走進去,對屋裡的人一一行禮。
“老爺子、老夫人、大爺、大奶奶,娘,大公子、大少奶奶……”越姨娘一路叫了過來。
周雁麗垂眸跟在她身後行禮。
“你來做什麼?”周承宗皺了皺眉頭。
“大爺,奴家聽說奴家的二哥犯了錯,是來向大爺請罪的。”越姨娘見這個架勢,知道好不了,立刻轉了主意,不主動求情,而是主動請罪,也好以退為進。
周承宗揮揮手,“你下去吧。跟你無關。”
越姨娘忙泣道:“大爺、大奶奶是寬厚人,奴家卻不能這樣不知進退。奴家的二哥犯了大錯,確實該罰。但是不知奴家的孃親犯了什麼錯,為何有根針在她嘴上?”
屋裡的人都默不作聲,少數幾個人躲躲閃閃地將目光投向周懷軒。
越姨娘也是極聰明的人,一見之下,便明白是周懷軒下的手……
“大公子,大公子,我求求您,您就看在我娘多年服侍老夫人,還有對大爺的哺育之恩,饒了我娘吧!我娘都快七十的人了!”越姨娘轉過身,對著周懷軒磕起頭。
盛思顏有些尷尬地將周懷軒輕輕拽了拽。
不管怎麼說,越姨娘都是父妾,對周懷軒磕頭是什麼道理?
盛思顏也暗恨越姨娘這幅做派,不是故意給懷軒好看嗎?!
“越姨娘,您還是去看看越嬤嬤吧。他們馬上就要被送回老家了,以後想見都見不著了……”周顯白笑著過來解圍,擋在周懷軒身前。
越姨娘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周顯白,聲音都變了,“你說什麼?什麼送回老家?”說著,又回頭看了看周承宗。
周承宗沉聲道:“越老二謀害主子,理應償命。越嬤嬤年歲大了,告老回鄉才是對她老人家好。”
居然連周承宗都這樣說!
越姨娘的心簡直像沉進無底深淵。
孃家人都走了,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越姨娘的面色更加悽楚,她愣愣地起身,走過去將越嬤嬤扶了起來。
“既然天這麼晚了,還趕到瀾水院,那也不用回去了。找個人套車,將他們一家人都帶上,這就走吧。”周老爺子一錘定音,居然說趕就把越嬤嬤一家人趕了出去。
越姨娘不敢再說話,扶著越嬤嬤匆匆走了。
周雁麗遲疑半晌,也跟著出去了。
她看了看越姨娘的背影,並沒有跟過去,而是回自己住的院子去了。
在大房當了二十多家的越嬤嬤居然說趕就被趕了!
這個轉變有些太大了,瀾水院的下人還有些愣愣的。
這些下人,除了馮氏的兩個大丫鬟是她收服了的心腹,別的人,大部分都是越嬤嬤的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
越嬤嬤失勢被趕,這些人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周老爺子笑了兩聲,起身道:“好了,以後這個家,就你們自己當吧。你們也是幾十歲的人了,一直讓奶嬤嬤當家,羞也不羞!”
馮氏和周承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訕訕地笑,躬身應是。
周老夫人跟著站起來,笑著道:“懷軒是個厲害的。你眼睜睜看著你娘被沁芳那個惡奴欺負了二十多年也不吭聲,如今剛一娶媳婦,你就迫不及待將沁芳一家子都收拾了,是為了讓你媳婦掌家吧?”說著,又對盛思顏招招手,“思顏,過來,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