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顏挽著王氏的手,走回自己的位置,端坐下來。
夏昭帝拊掌笑道:“正是正是,拜師拜師!”
皇帝發了話,有人不甘心也不行。
叔王府很快上來一隊奴婢,端著香案,捧著香燭,放到盛思顏面前。
“今兒這裡的人都是你拜師的見證。”盛思顏緩緩說道,“從今而後,你就是我盛思顏的大徒弟,可記住了?以後切切不可任意妄為,給為師丟人。”
曾醫女慪得快要內傷了,卻不得不當著眾人的面,跪了下來,對著盛思顏三跪九叩首,行了拜師的大禮。
盛思顏端坐在香案後頭,正色道:“我這個人,一向待己嚴,對人寬。你既然拜我為師,那就是自己人,所以我對你,比對旁人要嚴格得多。你要記得,你的生殺予奪,從此都在我手裡。若是你居心叵測,圖謀不軌,為師一定取你性命,絕不輕饒!”
曾醫女被盛思顏的話說得頭皮發麻,剛才的氣焰被打消了不少。
在大夏皇朝,拜了師父,確實就跟給自己另外找了父母一樣。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如果背叛師門,那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不軌行徑。
夏昭帝坐在條案後頭,笑眯眯地拍了三下掌,頷首道:“神將夫人果然好氣魄!”然後又對曾醫女道:“這位姑娘,你既然拜了神將夫人為師,這輩子你的性命就在她手裡。他日你若是行差踏錯,神將夫人可以取你性命,與人無由。”
夏昭帝發了話,簡直就像給盛思顏遞了把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
曾醫女先前還想著如何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拿捏盛思顏,從她身上套出盛國公府更多的秘密,但是一聽夏昭帝的話,她頓時知道她的機會不多了,心裡一急,腳就發軟。她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整個人軟癱在地上,背影悽惶。顯得十分可憐。
夏珊看著這個曾經在相府目中無人的“世外高人”,居然被盛思顏整治得服服帖帖。不由對她大起欽佩之感。
夏瑞坐在夏珊身邊,心裡一動,湊到夏珊耳邊輕聲道:“……看見了吧?會醫術,就是這麼了不起。如果會盛家醫術,那更是了不起。你看神將府大少奶奶就知道了……”
夏珊點點頭,“我省得。我會好好跟著太醫好好學醫的。”
夏瑞抿嘴一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盛思顏冷冷地盯了曾醫女半晌,直到徹底打消她的氣焰。才淡淡地道:“好了,你今日到底救了大皇子,聖上為了答謝你,讓你拜我為師,習練盛家醫術,這是聖上的恩典。但是你這個人犯的錯也不少。鑑於你一直在山上與世隔絕,不諳世事,也不懂禮儀,為師就不怪罪於你。不過為師既然收了你,也不能對你放任不管。白白讓你三跪九拜,你定然是不服的。罷了,我就多費點心。先教你為人處世的道理吧。”
曾醫女從喉嚨裡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喃喃地道:“……我只想學醫術。”
盛思顏挑了挑眉,“曾醫女,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是你師父,你是我徒弟。我說教你什麼,就教什麼,哪裡輪到你來挑三揀四?”
曾醫女徹底被盛思顏堵得啞口無言,說也是錯,不說也是錯。
拜了個師而已。卻好像在她脖子上套了個繩索。
盛思顏讓她往東,她就不能向西。否則就是不尊師重道!
曾醫女恍恍惚惚覺得,她好像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作繭自縛”的道理。
但是她沒法子。如今已經這樣了,她只能忍。
她深信有人會來救她,不會讓盛思顏得逞的……
曾醫女深吸一口氣,振作起來,伏地磕頭道:“曾儀謹遵師命。”
原來她的名字,叫做曾儀。
盛思顏點點頭,招手叫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