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好吃的在手邊,明顯是哄他,不屑地哼一聲,繼續啃碟子邊兒。
我啃我啃我啃啃……
周懷軒看不下去了,伸手過去,一手捏著阿寶的鼻子,一手握住那碟子。
阿寶的鼻子被捏,不能呼吸,只好張嘴,他的嘴一鬆,碟子就被周懷軒奪走了。
周懷軒放開他的小鼻子,阿寶頓時怒了,嗷嗷叫著撲了上去。
周懷軒只好騰出一隻手,拎著阿寶的後頸,另一隻手的手勁重了點兒,將那碟子居然捏得四分五裂!
那碟子是冰瓷,碎了的瓷片鋒利無比,周懷軒的手指很快就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從那傷口裡流出鮮紅的鮮血。
盛思顏嚇了一跳,顧不得教育阿寶,馬上將他交給在旁邊伺候的瑞娘,自己飛跑去裡屋尋找她的藥箱。
周懷軒跟著走了進來,靜靜地站在屋子中央。
屋裡沒有掌燈,迴廊上白亮的燈籠透過鮮黃的窗戶錦紗照了進來,模模糊糊,朦朦朧朧。
盛思顏從藥箱裡找出紗布和白藥,轉身看見周懷軒站在屋裡,忙道:“快過來,我給你包紮。”
周懷軒抿了抿唇,緩緩走了過去。
來到盛思顏身邊,周懷軒舉起那隻劃破的手指,送到盛思顏面前。
盛思顏低頭,拿著紗布和白藥正要給他上藥包紮,卻見那被劃破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癒合……
沒過多久,那裡就跟以前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傷痕和破損。
剛剛看到的傷口和鮮血,好像是她的幻覺一樣。
只有在周懷軒手指上殘留的幾滴血痕,證明剛才不是她的臆想。
盛思顏低著頭看來一會兒,若無其事將紗布和白藥收了起來,笑著道:“太好了,不用我多事了。”說著轉身往她放著藥箱的牆邊長案走去。
周懷軒伸手猛地握住她的胳膊,拉著她,不讓她離開。
盛思顏沒有轉身,只是笑了笑。道:“我去放紗布和白藥。”
周懷軒還是沒有鬆手,他靜靜地看著盛思顏,眸光里居然有些緊張,握著盛思顏的胳膊都在微微顫抖。
“你這是怎麼了?”盛思顏只好回頭,偏著頭嗔道:“我去把紗布和白藥放回去。你抓著我做什麼?”
周懷軒定定地看著她,一點都沒有鬆開手的意思。
他注視她良久,手臂微一用力。將盛思顏拉入懷裡。
“……阿顏。別離開我。”他緊緊摟著盛思顏,低沉的嗓音在盛思顏耳邊迴響。
盛思顏回手抱著他的背,如同拍阿寶一樣輕輕拍著他。低聲道:“我不會,永遠不會……”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怪物?”周懷軒垂眸看著盛思顏,聲音越發低沉。
盛思顏微笑。更加用力地抱緊他,“就算是怪物。也是我的怪物。只要是我的,都是最好的,我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會放手。”說著踮起腳。在周懷軒下頜上親了一記。
周懷軒抿了抿唇,眼裡的眸光漸漸柔和,身上的寒氣也散了。不像剛才那樣嚇人。
盛思顏嫣然一笑,“完了。這紗布要再去用熱水煮煮了。”
周懷軒鬆開懷抱,往後退了一步,恢復了那股淡然清冷的持重模樣。
“都怨你!”盛思顏跺了跺腳,嬌俏地斜睨周懷軒一眼,轉身去牆邊將白藥放下。
她拿著紗布回頭,看見周懷軒已經不在屋裡了。
盛思顏怔了怔,想起剛才周懷軒手指上傷口那可怕的癒合速度,她心裡有些不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雖然不覺得那副情景可怕,但是她很擔心,非常擔心,擔心周懷軒的身體是不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