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顏的床帳掛在兩旁的帳鉤上。
薏仁拎了一桶熱水進來,“大姑娘,這是用老山參煮的水,您再去浸浸身吧。”
盛思顏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只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她就有些氣喘吁吁,眼冒金星。
她知道這是高燒剛好的後遺症,需要時間調養。
“扶我起來,是要洗個澡,身上都餿了……”盛思顏輕聲抱怨著。抓著木槿的手,從床上起身。
木槿忙將盛思顏半扶半抱,扶著她進到浴房裡面。
薏仁將熱水倒在澡盆裡,等盛思顏寬衣坐下去之後,她又出去拎了一桶老山參煮的熱水,坐在她的澡盆旁邊,給她往裡面加熱水。
盛思顏仰頭靠在澡盆的沿子上,被熱得有些發燙的水包裹著,舒服地嘆了口氣,眯著眼睛笑道:“冬天泡熱水澡,只是無上的享受……”說著,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凍瘡和硬繭,對身旁的薏仁道:“我上次用過的香膏還有嗎?”
“還有呢。”薏仁忙道,“等大姑娘出去,奴婢就給大姑娘敷上。”
盛思顏點點頭,嘟噥道:“臉上的凍瘡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手上的凍瘡和硬繭實在是太難去掉了。”
那兩個月在山間的生活,給她留下的就是這樣雙手的硬繭。
因為她要日日出去找東西吃,還要下山買東西,天天在野外穿行,面板曬黑了,也粗糙了。
想起周懷軒總喜歡握她的手,盛思顏頓時覺得自慚形穢,一下子縮到水裡面去了。
“大姑娘!大姑娘!”坐在她澡盆旁邊的薏仁嚇了一跳,忙丟下水瓢站起來。
盛思顏不知道,她和薏仁在浴房裡說得話,一字不漏都傳到周懷軒耳朵裡了。
他雖然坐在暖閣,跟浴房中間還隔著一間闊朗的臥房,但是他極為靈敏的耳朵還是將盛思顏和薏仁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薏仁突然提高的聲調當然也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周懷軒心裡一動,從太師椅上一躍而起,身形快得如同一道影子,迅速的穿過臥房,來到浴房門口,“阿顏?”擔心是不是盛思顏出了事。
盛思顏聽見周懷軒的聲音從浴房門口傳來,忙從水裡鑽出來,驚慌失措地道:“沒事!沒事!你別進來!”說著又嗔薏仁,“以後別竭竭嗷嗷的,我沒事,就是這熱水太舒服了……”
薏仁忙捂住嘴,抱歉地笑道:“大姑娘,是奴婢的不是,剛才以為大姑娘掉到水裡去了。”
周懷軒想了想。沒有再去暖閣,依然在盛思顏臥房的窗下坐著,兩手交握在胸前,靜靜地看著漏窗外的景色。
盛思顏這下可知道周懷軒的耳朵有多靈敏了。
她緊緊地閉了嘴。不再說話,只是在熱騰騰的的水汽中,舉著自己的手在眼前看個不停。
“大姑娘別擔心,等夫人坐完月子,一定會給大姑娘想辦法的。”薏仁笑著往盛思顏的澡盆裡加了一勺熱水。
她看著盛思顏的裸背,肌膚晶瑩剔透,如同上好的冰玉瓷。
盛思顏在水裡拿起搓澡巾,往自己身上用力地搓,直到搓到全身都是紅印子才罷休。
她仰頭,將毛巾裹成一團。
毛巾上的水滴下來。順著她的脖子流到胸前那道深深的軟溝裡。
軟溝兩邊兩團豐潤的凝脂極是渾圓挺拔,隨著她身子的轉動在水裡彈跳自如,漾起陣陣波浪。
薏仁不小心瞥見盛思顏的側影。
極細緻修長的脖頸,粉白的前胸,還有如同奇峰突起一樣的玲瓏曲線。
看得薏仁臉都紅了。忙慌慌張張扭過頭,不敢再看。
盛思顏雖然才十四歲,可是因為小時候一直胖,該養脂肪的地方養得極好。
如今別的地方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