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不會再給他機會!
她快他也快,但始終保持一段距離,不至於讓她尖叫。
進了衚衕,暗暗地沒有人,祝小安抬腳就跑,一口氣到了爺爺家門口她才停下來。
大門開著。
她按著胸口,平復一下喘息,常三春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來,“安安,是你拿去了吧。”
祝小安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看也不看他,冷笑,“神經病,你有證據就去舉報啊。”
她走進門內,順手就要把門合上,一隻手頂住了門扇,不論她怎麼用力那門都紋絲不動。
“安安,聽我說幾句話。”常三春一手抵住門板,不讓她關上。
祝小安冷笑卻不和他囉嗦,轉身就往家裡去,她一秒鐘也不想和他單獨呆。
常三春從門縫裡看著她的單薄的背影,“安安,這些天我要出去跑買賣,你好好保重照顧自己。”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影壁處,他不知道這個丫頭為什麼對自己那樣憎恨,憎恨得毫無緣由又那麼固執!
“你放心,我一定會賺大錢娶你的!”
他咬牙將最後一句話送到她耳朵裡,她可以不回應,但是她一定聽得見。
他常三春從來就不是會認輸的。
她自然聽得見,哪怕他不大的聲音落在她耳朵裡都和前世的記憶連在一起炸雷一樣讓她心煩。
他能賺大錢祝小安一點都不懷疑,可她也不稀罕他的錢。
前世這時候他出去賺錢,年底賺錢回來,說找她一起出去做生意,她要繼續讀書拒絕了,他雖然不高興卻也沒逼她輟學,還給她一百塊錢。
一百塊那是很多錢,有人家種地一年到頭都看不到五十塊錢,她當然不肯要。
他的臉色就難看,“安安,你是哥的女人,花哥的錢是應該的,別人的絕對不能要,記住嗎?”
她沒要過別人的錢,他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不肯隨他去做生意惹他不高興,寒假逼著她天天跟他玩兒,看電影、看錄影、打檯球,四處招搖,哪裡人多去哪裡,在鎮上那些小混混見了她就點頭哈腰叫大嫂。
被祝萍萍羨慕嫉妒恨的稱呼,卻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尤其是一起看電影看錄影。
鎮上沒有電影院,但是有一處叫做文化廳的地方,據說是用來招待領/導的,領導不來的時候下面人為了撈外快就放電影和錄影。
電影票不便宜,要兩毛錢一張,一袋爆米花要一毛,一瓶汽水一毛。
一般人不來看,基本都是處物件的,或者家裡條件好的。
別人看一場電影歡歡喜喜興高采烈,她就和被押著上刑場一樣。
那人渣在電影院裡動手動腳毫無顧忌,一場電影看下來,她什麼情節都看不到,腦子裡嗡嗡的一片空白,全是因他帶來的羞辱,還有周圍人竊竊私語的指責和嘲笑。
當然這一切都比不過後來看錄影,那才是她當時最痛苦的,只覺得生不如死。
錄影廳白天放各種港片殭屍片熱血片,晚上放色/情片,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看的。
錄影廳裡有很難聞的味道,各種不堪入目的場景和不堪入耳的聲音,她一踏進去都覺得四面八方都有沉重黏膩的氣息圍堵過來,讓她呼吸不能,冷汗如雨。
那時候的她,這樣的場所是會嚇死她的。
“安安乖,聽話,哥就不逼你。”
她死死地閉著眼,渾身發抖,一個勁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