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毫不客氣地回擊,“你一個做大伯的都對侄女要打要賣的,你自己爹孃怎麼就不能說話了?”
祝大伯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冒煙了,冷笑一聲,“你當你人參娃娃系紅繩呢,還綁著你?不是我嚇唬你,我讓你跑你能跑哪裡去?你連介紹信戶口也沒有,你出去要飯都沒地要。”
一個大姑娘跑出去,就算餓不死,也被那些大漢子給撕巴了,她還想幹什麼?
他篤定祝小安根本不敢跑,這年頭大閨女自己要是晌午出個遠門都可能被糟蹋。
祝奶奶強硬道:“反正你們跟常家說清楚,咱不和他做親家。”她雖然不知道孫女拿什麼主意,可既然孫女要這樣,那就這樣。
祝大伯看他弟妹不吭聲,弟弟也不那麼主動說話,就知道在這裡說不出什麼好事兒來。
“行啦,二老好好歇息吧。安妮子是我侄女,我比親爸還疼呢,我還能害她?原本讓她嫁給常三春,也是瞅著常三春是個好青年。安妮子也不用尋死覓活的,我這就和二弟去常家說清楚。”
他又瞪了祝小安一眼,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你就別尋死覓活的啦,當著全村的面也不怕丟人。我和你爸這就去跟常家說,你好好等著跟趙學軍結婚吧。”
說完他拽著祝爸爸就走,出了門,祝爸爸就要往大哥家走,祝大伯卻道:“去常家。”
路上就開始繼續給祝爸爸洗腦。
祝爸爸不是個多能幹多有主心骨的人,向來聽大哥的,之前大哥不在身邊被祝小安和爹孃說著有些清醒,現在離了他們被大哥一通洗腦,他原本的想法又開始動搖了。
尤其祝大伯說什麼:
“和常家結親,看看現在多有面子,出去誰不得跟你問好遞煙,以前能這樣?”
“常家以後幫襯著,大安還能差了?誰還敢欺負咱們?這麼近,家裡有活兒都要叫他來幫個忙。”
“得罪了常家,有什麼好處,到時候大安說媳婦都被人家搗亂。”
“你說大哥說的對不對?”
祝爸爸悶了半晌,“大哥說的對。”
祝大伯才冷笑一聲,“丫頭不懂事,爹孃老糊塗,咱們倆可不能。老祝家未來的希望就在咱倆身上,老祝家的責任也在咱倆身上。我是長房,你是二房,咱們要勁往一處使,別人才不敢欺負。二弟,老祝家的希望可在大安身上,你懂吧。”
祝爸爸點點頭,“嗯。”
到了常家,常三春一改之前耍橫的陰狠勁兒,請祝爸爸和他爹在堂屋坐,自己撲通就跪地上。
祝爸爸嚇一跳,“這是幹嘛?”他想起來,卻被大伯按著動不了。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以後和安安結婚,就是您的兒子,我和大安就是親兄弟,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老祝家的事兒就是我老常家的事兒。我爹媽見證,我常三春對天發誓!”
說著就給祝爸爸磕了三個頭。
祝爸爸起不來,只能生受了,嘴裡說著怪不好意思的話。
常老爹又讓常婆子送酒來,直接就和祝爸爸喝了三杯兄弟酒,“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你兒子就是我兒子,我兒子就是你兒子,安丫頭以後做我兒媳婦,在我們家裡除了她娘就是她,誰也不敢說個不的。”
祝爸爸從來沒受過這樣高規格的敬重,被人家這樣尊著,一肚子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怪不好意思,一個勁地點頭點頭。
在常老爹和祝爸爸喝酒的時候,常三春就和祝大伯去院子裡。
常三春的聲音冷冷的,沒了剛才演戲的熱乎勁,“初八過禮,初十擺酒,都訂好了。”
“那丫頭尋死覓活的,死也不肯來,綁著來是不是鬧笑話,再驚動了公安……”綁著喝喜酒,村裡人不但看笑話,只怕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