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地光著上身問姚婉:“早上了?”
姚婉道:“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郎君酒醒了?方才孫夫人派我進來叫醒郎君,說宮裡來人太平公主殿下召郎君進宮賜宴。”
薛崇訓想了想道:“中午才喝多了,晚上又有宴會。”他這時感覺身上不太舒服,下邊漲|漲的還黏|糊糊的,心說在家裡成日身邊一大群女人,我不可能夢|遺的吧?他也顧不得許多,吩咐道:“趕緊給打熱水進來,侍候我沐浴更衣,換身乾淨的官袍再出門。”
今天正當姚婉當值,這些事兒自然該她去做。好在她在薛家已呆了許多日子家務活兒早就幹得麻利熟練,沒一會兒就準備好了熱氣騰騰的水和洗得乾淨疊得整齊的褻衣。薛崇訓一絲|不掛地從床上下來徑直跑去洗澡,姚婉也見怪不怪,只是床上還躺著杜心梅讓她多少覺得有些尷尬。
姚婉為他搓背時在他旁邊耳語道:“郎君身子骨挺好啊,杜妃陪了您一下午還不夠?”
原來薛崇訓那東西還昂首怒立,水清看得真切。他便笑道:“早知該讓你也一起來。”
第八十九章 無畏
太平公主在承香殿賜晚宴就算是踐行酒了,此時突厥主力進攻特勒九姓的戰爭已經打起來,於是薛崇訓沒過幾日便調神策、明光二軍離開關中北去。
離長安越遠,燈紅酒綠的喧囂繁華便漸行漸遠了。走出關中平原,山巒起伏草枯木調,帶著沙塵的北風就將和平安寧的關中富庶景象吹散。周圍的人煙漸漸稀少,但大路上的壯丁民夫很多,都是地方官府從遠近各地徵發來運輸糧草物資的人。滄桑的勞力農夫、厚重的鐵甲行伍,一切氣氛都變得沉重起來,薛崇訓回想起來在長安的紙醉金迷,簡直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中軍人馬中豎著許多旗幟,有的寫“晉王”“薛”,有的寫“唐”不一而同,倒是讓來往的信使便於辨認,更能保持資訊的暢通。時朔方鎮唐軍、靈州鮮卑軍、涼州、關中、河東河東等軍鎮已奉命向河套地區調兵,人馬多路,動員集結也不是個簡單的過程,恐怕要費些時日。組織這樣的大會戰唐朝的速度顯然比不上游牧族。
同時受朝廷調遣的各汗國羈州的騎兵也陸續出發,訊息不斷報到薛崇訓的中軍,以便中心及時掌握己方兵力所在的地點。薛崇訓及幕僚匯攏資訊後發現,其實這幫“盟國”及屬國大部分就是來湊數的,唯有兩股鮮卑人是真打算出力:吐谷渾慕容氏鮮卑人、東邊的烏羅護部鮮卑人後裔。
慕容氏出騎兵三萬,由其汗王慕容宣親自率領行軍速度位於各族軍首列,已到了單于都護府地區外圍。慕容氏出力很容易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因為他們家和薛家近年來關係火熱,多次合軍謀事,汗王的姐姐還做了晉王府的側王妃。
不過烏羅護人小小一部竟然出兵二萬騎,倒是讓薛崇訓等多少有些意外,因為新羅這麼大地盤才派過來幾百人。
張九齡分析道:“烏羅護毗鄰突厥汗國東部,他們定然想在戰勝之後便於向唐朝要求瓜分突厥的牧場和利益。”
薛崇訓認為這個說法比較靠譜,點點頭道:“咱們都是公道人,只要烏羅護出了力立了功,多分些好處那是自然的事兒。”
此時大軍已出長安範圍近半月,才走了幾百裡,行軍路途才走了一半。速度較慢的原因除了關中北部高原道路崎嶇,還有將士們大多步行的原因。神策軍和明光軍都是精銳,其中明光軍全騎兵,每名軍士至少配備兩匹戰馬;神策軍的步軍也有代步的馬匹。但眾將士為了養馬力,平日行軍大多都牽著馬步行。
王昌齡又獻計道:“今番我軍四面調兵,已無隱瞞意圖的必要,薛郎可在半道發一份檄文傳視各地,兵馬未到先聲奪人佔據大義的名分,並彰顯正義必勝的大勢,如此爭取投靠突厥的契丹及突厥內部一些與默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