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男人而已。
烏衣少女款款從箱子出來,不料那長衣緊|窄行動不便,從箱子裡跨出來時一個站立不穩眼見要摔倒,一旁的南詔隨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了借力的地方少女總算是站穩了。
就在這時,張建成突然從懷裡拔出一把彎刀來,刀光一閃眾人大驚失色。不過薛崇訓高高地坐在上面自然沒有啥危險,就算是這樣,一旁的三娘也上前了兩步伸手放在了腰間的短劍手柄上嚴陣以待。
然後聽見一聲嬌|聲|慘|叫,眾人定睛一看時,只見那烏衣少女的手腕流血如注,一隻斷手掉在了地板上。
薛崇訓一拍扶手大怒道:“大膽!竟敢在孤的殿中拔刀傷人!”
一聲怒喝之後,聽得一陣哐當的金屬摩|擦聲,一隊身披盔甲的衛士提著兵器衝了進來。
張建成倒是穩得住,面不改色地說道:“王爺恕罪,方才‘大蠻’的手男人碰了,就該砍掉。這是送給王爺的禮物,怎麼能讓別人碰呢?”
第四十七章 善惡
一隻斷手掉在血泊之中分外恐怖,那穿著墜地烏衣的大蠻的手腕上鮮血直淌,濺在黑色的衣服上隨即消失,地板染上了觸目驚心的血跡。她的臉色紙白很快就暈倒在地,可這時其他人竟然不敢去扶,只有那個穿白衣短裙的少女過去,白色的衣裙也染上了斑斑血跡。
薛崇訓忙下令道:“趕緊去給她把止血,叫郎中!”
周圍的幕僚侍衛都是男的,就只有三娘是女人,大家都被張建成的殘忍給震驚了:不就是被隨從碰了一下手麼,竟然就要砍掉!那如果碰了一下頭難道要把腦袋當場砍下來,這廝送倆少女過來便要變成送女|屍?
三娘不動聲色地站在薛崇訓旁邊沒動,冷冷說道:“你們去瞧瞧受傷的小娘,看著使者把他的兵器繳了。”
這時才有兩個家奴跑下去給大蠻止血,而那些剛剛從殿下湧進來的侍衛已經把張建成圍住,上去繳刀時他也沒有反抗。
親王國令王昌齡站出來責問道:“你們怎麼會讓使者帶著兵器進來?”
一個小官面有懼色道:“卑職聽說張使者是王爺親自接待的貴客,便沒有下令搜身檢查,更未料到會在大殿上有血光之禍……”
“你這是瀆職!稍後定要問罪,下去聽候王爺發落!”王昌齡生氣地喝道。
“卑職罪該萬死,請王爺責罰。”小官慌忙跪倒在地。
張建成道:“我們南詔人平時習慣攜帶彎刀,並沒有不軌之心,更不敢冒犯王爺……只是不能汙了王爺的禮物。”
王昌齡帶著怒氣道:“張使者不知兵器與血光都是不詳之物?我們以禮相待,而你便是如此回禮的?”
張建成面不改色地向薛崇訓抱拳道:“臣下出身邊陲以前從未感受過長安風儀,一時魯莽驚擾了王爺,還請多多包涵。”
薛崇訓板著臉沉默了一會,也不好拿這廝怎麼樣,畢竟南詔目前是站在唐朝陣營的部落。張建成是南詔首領派來的人,雖然所作所為不敢讓人恭維,但是他也是兩番送禮巴結,傷的人是他的人,能怎麼樣?
張建成指著那倆個沾著血跡的少女道:“殘缺了一隻手,好在乾淨。土產薄禮不成敬意請王爺笑納。”
薛崇訓仍然沒說話,倒是三娘開口問道:“薛郎要是不收,你要把她們怎樣?”
張建成淡然道:“應該只有活|埋了,既然是給王爺的小娘子,便不能再給別人動,否則就是大大的不敬啊。”
薛崇訓終於開口道:“人我留下,今日就到此為止罷,送客。”
張建成聽罷便執禮告退,親王國的官吏依言送他們出去。
薛崇訓看向殿中的箱子旁邊,那個穿烏衣的小娘仍然昏迷不醒,郎中正在旁邊用藥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