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薛崇訓對劉安說道:“劉侍郎在東都做了好幾年官了,地頭熟,招人的事兒就給你辦……當然軍旅之事劉侍郎不一定太瞭然,我讓鮑誠跟著你,他在行伍之間呆得久,興許能幫上忙。”
現在還是飛虎團校尉的鮑誠聽罷便迫不及待地走了上來,拱手道:“末將鮑誠,見過劉侍郎,但憑差遣。”
劉安心中明白,笑了笑道:“好說好說。我於兵事不甚瞭解,凡事還得鮑將軍協助。”
鮑誠畢竟是武將,心思沒劉安那麼彎彎繞繞,直接說道:“劉侍郎是薛郎的人,我也是,大家自己人不見外。”
劉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他|娘|的不用說得那麼明白吧!薛崇訓笑吟吟拍了拍劉安的肩膀道:“你先忙洛陽的事兒,一有機會,我就設法讓你入朝為相。”
第三十四章 非煙
宴會嘛,吃喝玩樂。盛情難卻之下薛崇訓如約赴宴,實際上他還沒去就能對晚上的節目猜個大致……別說什麼歌舞盛宴,歡聚一堂云云,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內容就一個:喝花酒。
想來做當權者的日子還是很舒服的,像這種吃喝玩樂的應酬便相當於工作,可以說事可以聯絡關係,工作都能工作得如此窮奢極欲,真是神仙也沒這麼爽。
薛崇訓脫了盔甲,發現沒把紫色大團花官袍帶出來,還在京裡的家中。於是他乾脆套了一身麻布葛袍了事。雖然這種宴會有很多有身份的人,穿得太不象話有點不太禮貌,好像有輕視的意思,但他也懶得管了。
幾個王侯官員前呼後擁,騎馬在薛崇訓一旁的是戶部侍郎劉安,他三十四歲的樣子,頗有些風度氣質。這時劉安說道:“這曉金樓在東都的名氣可是非常大,薛郎可知它有個別號?”
薛崇訓隨口道:“我對東都又不熟,你就痛快點兒說唄。”
劉安笑道:“仄聲的曉讀成平聲的銷就是了,曉金樓又稱銷金窟,就是這洛陽周圍小有產業的富戶,在裡邊玩一夜便能把家產給玩沒了……”
薛崇訓接過話頭笑道:“好在咱們去不用自個掏銀子。這種地方長安也有幾處,也不見得有什麼新鮮的,無非就是把酒肆、青樓、賭館等等玩意湊一塊兒,由家大業大有門路勢力的家族經營,讓人有地兒紙醉金迷罷了。”
“薛郎明鑑,一說大抵就是如此。”劉安的情緒低了一些,又道,“經營曉金樓的是洛陽數一數二的大族劉家,另外還有宋家、王家等也參了股。這會兒他們想和薛郎套近乎,多半是怕牽連到李三郎謀逆案上去。這些人平日裡附庸風雅,養了許多文人門客,大凡有點名氣計程車人都要拉攏,關係牽扯很多,真要查上去,多少能捱得上邊。”
劉安說的倒是那麼回事,所以薛崇訓才賞臉赴宴,給那些門閥們吃顆定心丸……他又不是傻得不著邊,為啥要無名無故地得罪門閥士族,要知道這時代士族的影響力是非常大的,就算是統治集團和他們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不過薛崇訓口上只是淡淡地說道:“劉氏確實是大族,漢朝都城就在洛陽不是?”
眾人到了地兒,果見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今晚這宴會名為慶功宴,洛陽高層的官吏、世家大族的成員來得很多,把門前的一條街給擠得水|洩|不通。
立刻就有人出門來清理大路,恭迎薛崇訓等人進門。飛虎團衛士有的在外面警戒,有的下馬跟著進去,薛崇訓雖然穿得舊但排場卻是很大,沒人敢輕視他,多半認為他穿這身衣服故意裝|比來的。
這酒樓也夠氣派,門前的一片建築群完全可以勝任所有宴席,當此時也是擺得滿滿的,樓上樓下都是桌子板凳。進門的地方多半是給家主官員的隨從坐的,有身份的人要上樓。宋家家主是個身寬體胖的老頭兒,一面寒暄說些吉利的話一面親自帶著薛崇訓上樓,後面一大群人也跟著上來。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