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凌飛緊握著計小星的手,眼中閃爍著決絕與信任的光芒,氣若游絲的道:“後……後山,玉……玉龍座下……”
計小星感受到凌飛毫無保留的信任,他緊緊回握住凌飛逐漸冷卻的手,心中暗自嘀咕:“嘿,你爺爺的,小爺我這條命差點就交代在這兒了,你要是有什麼寶貝或者遺願,就爽快點,別讓我猜啞謎啊!”
說著,凌飛又咳出了一口鮮紅的血,那血如同他生命中最後的火焰,熾熱而又短暫。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身體逐漸失去了溫度,最終,在一片寂靜與哀傷中,他斷了氣,彷彿一片落葉,輕輕地、無聲地落在了大地的懷抱。
“哎呀呀,這位兄臺,你可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啊!你剛才嘀咕了些啥?我這耳朵還沒來得及豎起來聽清楚呢!”計小星瞧著凌飛漸漸合上的眼簾,心裡頭那股子悲痛倒是摻和了幾分哭笑不得的滋味,什麼好處都沒撈著,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小心翼翼地鬆開凌飛的手,忍痛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襟,就在這時,計小星忽覺胸口氣血如沸,陣陣作痛,一口血嘔了出來,這才恍然自己也受了內傷,心中暗罵:“他奶奶的,差點連自己的小命也丟了!”正鬱悶間,眼光一轉,瞥見南宮豹還在地上痛得滾來滾去,不由得心頭一動,腦海中靈光乍現,想起了懸賞令一事。
他嘿嘿一笑,摸出懷裡的懸賞令,對著南宮豹的臉細細比對,嘴裡還唸叨著:“哎呀,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嘛!你爺爺的,你瞧你,雖然讓我受了傷,但好歹也讓我這趟沒白跑,勉強算你功德一件吧!”
確認無誤後,計小星心中大定,想著至少這趟買賣不算虧,便故作慈悲狀,對南宮豹說道:“看在你還算值幾個錢的份上,我這就送你一程,讓你走得痛痛快快,下輩子投胎記得做個好人,別再讓我碰上,不然咱們還得再‘親近親近’!”
言罷,計小星手腕輕旋,動作乾淨利落,瞬間便讓南宮豹解脫了苦海,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切下南宮豹的頭顱,用衣物細細包裹起來,彷彿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心中不禁暗自竊喜:“嘿,今兒這運氣,還真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中盤算著如何用這顆頭顱去換取那豐厚的懸賞。
計小星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便咬緊牙關,強忍著胸口那股子疼痛,慢悠悠地撤了。這一路行來,天色愣是沒見亮,身上的傷也讓他走不了多遠,眼看著眼皮子開始打架,索性找了個隱蔽的草叢,往裡頭一鑽,便與周公下起了棋。
次日,太陽都曬到屁股三竿高了,計小星才悠悠轉醒。他揉了揉眼,起身感覺胸口那疼痛像是被昨夜的風吹散了些,但心裡明白,這傷可不是隨便揉揉就能好的,非得找個高手大夫瞧瞧不可。
於是,他抖擻精神,朝著那條塵土飛揚的大路邁開了步子。這一路上,逢人必問路,拐了好幾個彎,還搭上了位好心農夫的順風馬車,那位農夫滿頭銀髮,面容慈祥,見他滿臉風塵僕僕的倦容,便不假思索地從布袋中取出一個熱騰騰的饅頭,遞給了他。
計小星笑眯眯地感慨道:“唉喲喂,阿彌陀你的佛,多謝佛主天佑,我今兒個算是吉星高照,不但有馬車坐還有饅頭吃。”
農夫聽了,笑眯眯地回道:“年輕人,人世間啊,有時候你幫我一把,我拉你一下,大家夥兒心裡都暖和。你今個能坐上馬車、吃上這饅頭,也是因為我心裡頭有那份向善的念頭,所以說啊,你要謝的,是我這個老頭子,而不是佛主哦。”
這番話,如同春風拂面,讓計小星恍然大悟。他意識到,真正的幸運,並非全然源於個人的魅力,更多時候,是源自於人與人之間那份純粹而質樸的善意與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