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躺下問:「冷麼?」
「回主子爺的話,不冷。」曲迆蓋著棉被呢。
十四爺就打哈欠:「那就睡吧,冷了自己給自己找毯子蓋上。不缺你那一床。」
曲迆應了,也不敢說話了,明顯十四爺是困的厲害了。
曲迆也累了,很快就迷糊了過去。
雖說伺候主子也不能睡得太實,她其實也練出來了。
就是值夜的時候保持隨時能醒來的技能。
睡到半夜,果然有點冷,就忙把胳膊收回去,被子還是夠用的。
曲迆小心翼翼翻個身,成了正對十四爺那邊,不過黑暗中也看不見什麼。
剛又迷糊著,就感覺脖子裡有東西了。
曲迆迷迷糊糊一伸手,就摸到個刺啦啦的東西,嚇得險些叫出來。
伸手瘋狂的拍,動靜未免有點大。
十四爺一下就醒了。
「怎麼了?」
曲迆嚇得厲害了,這會子說不出話。
十四爺這一開口,門口的福喜和福康就叫:「主子爺?」
「無事。」
十四爺下地自己點燈。
曲迆已經嚇得下地了。
十四爺端著燈過來看她,發現她滿臉的淚。
「怎麼了這是?」
「奴……奴才……奴才該死……驚了主子爺的覺了。」曲迆跪下來道。
「起來回話,怎麼回事?有東西?」十四爺看她這樣問。
曲迆小心的起來,說不出什麼,只是指著自己脖子。
脖子紅了一片。
是被她自己拍的。
眼眶裡還不停往出湧淚水,看起來可憐極了。
十四爺是右手拿著燈,這會子伸出左手,在她臉上抹了一下,一手的淚水。
至於東西……沒看到,十四爺就去看小榻上,有一隻被她拍死的半大蟋蟀……
十四爺笑起來:「這東西不咬人。」
曲迆心想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啊。
就算不咬人,那不嚇人麼?
「是,奴才失態了。」曲迆深吸一口氣,心想自家主子不管是對自己有點想法還是就是好伺候,總歸是好的。
不然就半夜驚醒主子這一件事,就足以被拖出去打死的。
十四爺將那死了的蟋蟀拍飛笑道:「要不你來跟爺一起躺著?」
那不能夠!
曲迆忙搖頭:「奴才不敢打攪主子爺了,就……就這樣吧。」
「那你擦擦脖子吧。」十四爺笑著將燈放下來:「反正起來了,去給爺端茶來。」
曲迆應了,才發現自己光腳站在地攤上,忙穿上鞋。
十四爺見她就要去前頭,嘖了一聲將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了:「去吧。」
曲迆有些不好意思,她矮,這衣裳披著……就拖地了。
不過還好帳篷裡的地面都是地毯。
等曲迆將茶端來,人也冷靜下來了。
洗過臉,將茶端給十四爺。
熱水是時刻有的,所以也不費事。
十四爺接了喝了幾口:「你也喝點吧。壓壓驚。」
曲迆謝過十四爺,也喝了一杯,聽著十四爺去淨房一趟。
挺不好意思的伺候他又淨手。才又躺回去。
心有餘悸啊。
十四爺好笑:「周圍都撒藥了,毒蟲都不會過來的。蛐蛐兒不咬人,不要怕。」
曲迆就道:「是,奴才知道了,主子爺快睡吧,明兒該精神不足了。」
十四爺笑了笑,黑暗中他道:「精神不足,就是你的錯。」
曲迆也在黑暗中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