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從椅子上起身。
兩人面對面站著,目光對視,火花四濺。
他們同時鄭重地舉起了右手。
然後……
剪刀石頭布。
林蔻蔻剪刀,裴恕石頭。
林蔻蔻輸了。
裴恕立刻道:“好,你去。”
林蔻蔻臉都綠了,一想起老和尚那張臉來,再想想自己過去一年那“罄竹難書”的罪孽,眼皮都在發抖,艱難地開口商量:“要不,三局兩勝?”
這會兒她看上去有點可憐巴巴的。
然而裴恕深知這是套路,直接撇開了目光,乾脆連看都不看一眼,斷然拒絕:“休想。”
林蔻蔻:“……”
姓裴的果然面目可憎,先前她怎麼會覺得這人看起來很順眼?
簡直鬼迷心竅!
看著自己比出“剪刀”的那兩手指頭,她心裡恨恨地罵了一聲,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
獵人見到獵物,怎麼可能逃竄?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踏平了趟過去!
林蔻蔻思考起來:“薛琳說,施定青明天就來,我們不能比他們慢。”
裴恕看向她:“你難道想今晚就行動?”
林蔻蔻道:“要換了以往,肯定不急在一時。可這一單不一樣。我們輸不起,也等不起,不是嗎?”
她回視裴恕一眼。
裴恕頓時靜默,片刻後便笑出了聲,可並沒有再就這個話題說什麼。
她知道,他也知道,就夠了——
他們等得起,歧路等不起。
這是一單事先被人張揚出去的case,如果薛琳先吹響勝利的號角,而他們遠遠落後,歧路那邊所遭受的壓力將變得難以想象。
林蔻蔻這小半輩子行事的確不走尋常路,當獵頭也算不得有尋常意義上的職業道德,走到今天全憑八個字:人不負我,我不負人。
她抬起手指,壓了壓太陽穴:“還有點沒緩過神來,幫我理理思路。”
裴恕便幫她梳理:“如果今晚你就想見到智定,跟他談談的話,首先要解決的是寺廟門禁問題。這大晚上,我們不好進去吧 ?”
林蔻蔻跟著想了想,說了個名字:“慧言。”
裴恕道:“這個人對你是挺有好感的,而且我好像見到過薛琳那個叫舒甜的助理跟他講話,應該不是什麼難對付的角色,對你來說小菜一碟。門禁問題解決,接下來就是見人……等等,你知道他住哪兒嗎?”
林蔻蔻輕哼:“放心,他是什麼作息,住在那片,我門兒清。”
裴恕笑起來:“這你倒知道了。”
林蔻蔻白眼:“我以前喜歡晚上搞事情,不得先打聽一下老和尚的情況嗎?不然半夜被逮個正著,那不倒黴催的?”
她在這山上,可真沒閒著。
裴恕對林蔻蔻的本事算又領教了一分,末了道:“那用什麼策略說服呢?你跟智定之仇深似海,我怕他晚上對我們的態度已經有了防備,見面不把你趕出去都是好的了。”
這一點林蔻蔻也發愁。
琢磨了好半天,她目光微閃,道:“其實,也未必沒有辦法……”
裴恕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林蔻蔻沒明說,只道:“試試才知道。倒是你,我一會兒去跟智定談,你難道就在這兒坐著等我訊息,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
裴恕聽出來了,輕笑:“那看來你是有點什麼想法?”
林蔻蔻輕輕推開了窗扇,夏夜涼風從山壑裡順著窗縫吹進來,如撩動琴絃一般,拂動了她肩頭微卷的長髮。
她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闇昧不明起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