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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皇后也說不清自己心裡到底是生氣還是惱怒,或者慶幸,失望。
總之,事情向著她打算的那樣發展著。
高拱沒在府裡,宮裡的來人驚動了謝馥的外祖父,也沒讓謝馥出面,高老夫人將這一封請帖給接了下來,便叫人傳給了謝馥。
早上才有人來提親,下午就有宮宴的請帖下來。
這時機,未免頗為微妙了。
謝馥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請帖,沉默了半晌沒說話。
十日之後,宮中宴飲。
來的詭異。
外頭響起了稀疏的腳步聲,同時有哼歌兒的聲音出來,漸漸接近了。
謝馥恍惚之間抬起頭來,就瞧見一身利落打扮的霍小南,手裡甩著馬鞭子,似乎才回來不久,臉上洋溢著大大的微笑,站在庭院之中一棵老樹下,嘴角勾起來。
“姑娘,事兒辦好了!那劉一刀,果真有些本事。”
桌上的請帖躺著,謝馥起身走到門口,看他:“如何?”
“自打您讓我把那老伯護送去衙門之後,老伯把事情來龍去脈給劉一刀說了一遍。那劉一刀一開始還不相信,後來一查,真不是這老伯。錢通當鋪的掌櫃主動去衙門報案,說看見了一個傢伙拿東西來當,無巧不巧,就是劉一刀丟的東西。”
說到這裡,霍小南嘿嘿笑了兩聲,竟透出幾分奸詐狡猾來。
謝馥哪裡能不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
當初這小子在市井裡晃悠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劉一刀他們這些在衙門裡吃飯的,現在劉一刀知道自己斷錯了案,只怕當堂窘迫不已。
霍小南一個原本害怕劉一刀的,現在能抄著手看他笑話,心裡能不高興嗎?
“你呀,也別太得意忘形。最後老伯放了嗎?”
“早就放了回去了,劉一刀還算仗義,怕那賊鬧事,派了人看著,生怕出事。不過真正的賊還沒抓到。”
霍小南撓了撓頭,今天打探到的訊息就是這樣了。
謝馥聞言點頭:“那剩下的也就是衙門裡的公案了。”
這樣算算,今月的一樁善事也算是行完了。
只是不知,高氏的在天之靈,是不是把這一切看在眼中?
又是不是會拽著她,大聲地叱罵她:人死不能復生,行善作惡,又有什麼大不了?
謝馥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輕輕動了動,最後勾起一抹笑來。
“可還打聽到外面有什麼別的訊息沒?”
“別的訊息沒有,倒是舊訊息有不少。”霍小南想起這件事,嘴角一癟,“這幾日,京城裡又在談您呢。”
今日才有固安伯府的人來提親,沒想到竟然連高拱的面兒都沒見著一次,現在傳得沸沸揚揚也是應該。
謝馥只以為事情是這樣,也沒在意。
“等改日有了新的事情出來,也就不聊了。”
“不是……”霍小南猶豫了一下,一抬頭,看見謝馥已經望了過來,終於還是老老實實說了,“他們說的不止這個。”
“還有什麼?”謝馥微微訝異。
霍小南脖子一梗,硬生生道:“白蘆館。”
白蘆館……
這詞兒聽上去有些耳熟。
謝馥腦海之中霎時間劃過一個畫面:“啪”一聲,自己把一封請帖扔在了桌上,面前是兩個婆子險險壓不住的表情。
“張離珠?”
謝馥一副早已經忘記這件事的表情,忽然想起來,有些恍然的驚訝。
霍小南陡然開始在內心憐憫那一位貴小姐,挑釁誰不好,偏偏來挑釁謝馥。
謝馥出了名的眼底沒人不記事,有事都記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