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震動, 畢竟靜嘉她不是個良善之輩。
“萬歲爺……”靜嘉本來有些犯困, 可皇帝總不經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叫她怎麼都睡不著,還有些渾身發冷。
皇帝冷聲道:“閉嘴,睡覺!”瞧著靜嘉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兒, 皇帝手心發癢。
他有數不勝數的法子,能叫這脖頸兒斷開,能叫這擾人心絃的小東西再也不能軟軟嘟囔出聲,也能叫變數毀在搖籃裡。
可——
“我冷……”靜嘉蠕動著將自個兒塞進皇帝懷裡,在他頸間蹭蹭,才滿足地籲出口起來,趁著香甜氣息縈繞在皇帝鼻尖時,她不管不顧睡了過去。
皇帝目光復雜又無奈看著那烏黑髮心,還有清淺藥香味道不曾淡去,顯然靜嘉還在喝著補藥呢。
他嘆了口氣,將人緊緊攬進懷裡,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契合成了完美的弧度,像是能將人心窩子都填滿似的,叫皇帝心下的不安也慢慢淡了下去。
他確實是捨不得,這小東西從小到大不知道受了多少罪,還能如此清明掙扎著想要活下去,哪怕他是皇帝,又怎能因為自己動了心,就殘忍毀掉這小東西的前路呢?
左右他也不會是昏君,只要他心下清明,靜嘉也不是笨的,動心……便動心吧,只要她不為禍後宮,護她一世周全又如何?
皇帝以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溫柔力道在那小腦袋頂落下一個吻,閉上眼睛也跟著睡過去。
他沒注意到自己懷裡彷彿睡著的靜嘉,略緊抿的唇角終於鬆開,貝齒咬過的地方甚至都有些發白。
睡著前,靜嘉還心驚著尋思,她從皇上眼神中感覺到了殺氣……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還是她哪兒做的不夠好嗎?
這個問題困惑了靜嘉好些時日,直到被選中的秀女都入了宮,她也沒能想明白。
“主兒,今年端午大祭,萬歲爺下旨是叫柔妃娘娘主事,您可要去?”半夏替靜嘉剝著荔枝,輕聲問。
靜嘉想起那些祭肉,臉色懨懨地:“不必了,替我跟敬事房說一聲,停了牌子吧,正巧我小日子要到了,別衝撞了神佛。”
“是,主兒……”半夏蹙了蹙眉,遲疑著問出口,“您跟萬歲爺……”
“不該問的別問。”靜嘉不想解釋,淡淡道。
自打選秀過後,皇帝午膳前後過來陪她用膳並著歇晌的時候不少,卻再未曾留宿過。
這些時日秀女進了宮後,也只是挑著家世好的封了幾個貴人,其他都是常在和答應,沒人奇怪,正和帝一向不輕易給出高位。
這些時日,隨著天兒慢慢熱起來,皇上翻牌子也少了,只將幾個貴人開了臉,其他人都沒得著皇恩。
因為皇帝隔不幾日就要來一次儲秀宮,倒是也沒人敢傳什麼小話,只平妃不冷不熱刺了她好幾回,靜嘉對這不痛不癢的口舌官司並不在意。
半夏不敢惹主兒不高興,縮了縮脖子:“聽說御花園這些時日牡丹開的不錯,貓狗房還放了幾隻丹頂鶴進未鳶湖,您要不要去瞧瞧?”
“行吧,你和杜若準備,明兒個上午,趁日頭沒那麼大的時候過去好了。”靜嘉看杜若眼巴巴看著她,知道她們倆不想叫自己悶在宮裡,不忍心拂了她們的好意。
杜若趕忙高興出門去準備,魏嬤嬤和劉福一前一後從外頭進來。
劉福叫李泉和小盧子親自在門邊守著,自個兒站在門內盯著窗戶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