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沒說什麼?”
靜嘉虛弱笑了笑:“姐姐是個清明的,該說的我自是說過了,她心裡清楚,並不著急,左右也沒別人適合。”
太后身子不適,天一冷愈發難受,好幾日都起不來床,容貴妃根本沒心思惦記別的。
哪怕太后惦記著三阿哥的事兒,靜嘉只說這時候越是不著急,越不會叫人抓住把柄,左右這孩子不會留在柔妃宮裡,只要貴妃掌控好六宮事務,這孩子必定是要進承乾宮的。
太后覺得有道理,再說她也怕自己身子太虛弱,小孩子換了地方再有個萬一,她沒精力替貴妃摟著。
跟正和帝提過幾回,見他不接茬乾脆也不催促,慈寧宮、承乾宮、儲秀宮反倒都沒了聲息,只將該做的事兒都做好,還好趁這功夫仔細將那些心思太大的揪出來,省得以後叫人算計。
更別提靜嘉如今的脈象,透過請平安脈的崔太醫,也叫太后以為是自個兒的秘藥叫她身子虛弱,更不會怎麼著靜嘉。
魏嬤嬤倒不是為了別的,也還是替靜嘉考慮,想了想還是多勸幾句:“您別怪奴婢說話難聽,在這宮裡甭管是家世好的還是有銀子的,想要過得好,都躲不過討好主子。萬歲爺高高在上,不可能主動跟妃嬪示好,您看哪怕貴妃不也時不時給乾清宮送些東西過去嗎?您若是跟萬歲爺計較,只怕過分了,要是叫萬歲爺厭棄,以後日子且要艱難呢。別的不說,就說德妃和柔妃,那兩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靜嘉聞言笑了出來,看著魏嬤嬤好一會兒才似是自言自語道:“誰說萬歲爺不可能主動跟人示好呢……”
只要她的利用價值夠高,那個擅長給人巴掌和甜棗的九五至尊,才不會將面子看得太重要,如今明裡暗裡叫她服軟,不過是打量著她沒別的依靠而已。
她確實只能依附著皇權走在針尖兒上,爭搶那一丁點兒的生機,可她從來都不覺得人會始終如一,她小時候只能叫墨勒氏欺負,如今墨勒氏躲著她,不就是為了不給她行禮嗎?
即便只是棋子,她也要叫皇上明白,今非昔比的棋子,橫不能一直用過去的手段對待,想要叫馬兒跑,這夜草總要慢慢肥起來的。
魏嬤嬤聽清楚自家小主的話以後,心裡頗有些震驚,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她心底那不對勁兒的微妙越來越重。
“小主,奴婢斗膽說句實在話,即便是在普通人家,以夫為天也是正道。”魏嬤嬤小心翼翼道,“這世道上太強勢的女子,沒幾個能得夫君歡喜的,奴婢不是說您不好,可到底在後宮裡……總要不由人些。”
靜嘉挑了挑眉:“可我覺得萬歲爺還挺喜歡我的啊,畢竟我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交代的事兒我也都辦的特別漂亮,這以夫為天的後宮裡並不缺,我只要對萬歲爺一直有用就好了吧?”
魏嬤嬤眼前有些發黑,她終於知道是哪兒不對勁了,小主這根本就沒把自個兒當萬歲爺的女人看,她是把自個兒當萬歲爺的奴……左膀右臂看。
這還真是叫魏嬤嬤詫異,雖說不將情愛放在心裡的妃嬪不是沒有,可是古往今來不把皇帝當夫主的真是少見,即便先皇后那種瘋癲又家世強大的,甚至是如今的太后,都從來沒斷了在皇帝面前美化自個兒,想要佔據皇帝幾分憐惜的心思。
小主想的竟然是……只要一直對皇帝有用,魏嬤嬤都有些疑惑了,這位小主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里長大的,那位安國公夫人難不成是將小主當男孩子磋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