娠為胎動,小主眼下懷身孕還不足兩月,哪兒來的胎動啊?
柔嬪倒是看懂了,忍不住笑出聲兒來:“不管這安貴人是受太后吩咐還是有意跟我示好,可見是個聰明的,倒是值得結交一二。”
見蓉娟還摸不著北的模樣,她輕笑著點了點蓉娟腦門兒:“娠態是沒有,可小阿哥鬧得我吃不下睡不好,吐得起不來身,你說這後頭的大日子,我還能去得了?”
蓉娟這才明白過來,只還是忍不住多想:“可咱們在太醫院沒人也瞞不過去,您若是真吐得起不來身,傷著自個兒和小阿哥可怎麼辦呢?”
柔嬪嬌嫩的手指拂過那六個字,笑容變得意味深長:“安貴人已經告訴我怎麼辦了,這個情還真是叫人不得不承呀。”
見蓉娟仍是不明白,柔嬪也沒再繼續解釋,只淡定去歇晌兒。
安貴人心思不明總歸不是想要她落胎,與皇帝說只會打草驚蛇,皇帝再英明神武,也擋不住後宮層出不窮的謀算。
所以柔嬪只能先接著這份好意走一步看一步,若安貴人真有意與她聯手,多一個盟友總比多個敵人強。
麗景軒裡,半夏的心思倒是跟蓉娟差不多,她在一旁給杜若打下手,看杜若紅著眼眶子替靜嘉包紮,遲疑了好久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小主,您就不擔心,柔嬪會將這事兒透露給萬歲爺或者老祖宗?”
靜嘉一手撐著腦袋有點犯困,聞言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但凡她不傻,就分得出好意歹意。”
半夏皺眉:“可若老祖宗知道您護著柔嬪……”會不會覺得您吃裡扒外啊?
“沒事兒,太后恨不得宮裡多子多福,知道了也不礙事。”靜嘉又打了個哈欠,抹去眼角晶瑩,“我先睡會兒,不必叫我起身。”
前些時日太勞神,昨夜裡也沒能休息好,靜嘉只想著睡個飽兒再說別的。
這一覺靜嘉確實睡得很不錯,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天是黑的,幔帳遮得嚴嚴實實,外頭那一小盞燭火照不進來,靜嘉半夢半醒著晃神,她這是一覺從下午睡到半夜?
“什麼時辰了?”靜嘉軟著嗓音問,剛問完她就察覺出來點子不對勁兒。
按說她在炕上一有動靜,不拘是半夏或者杜若就該過來伺候著了,哪怕夜裡也該有坐更的,現在殿內怎的這般安靜?
隨即她腰間一緊,同樣散漫的聲音從她腦袋上方響起:“二更剛過,豬都沒你這麼能睡,也不怕夜裡跑了覺。”
靜嘉心下一驚:“您什麼時候過來的?”
小年他不去容妃和德妃宮裡,來看自己一個小貴人,是嫌她太順當嗎?
“早就下了宮鑰,沒人看見朕。”皇帝拍了拍她腦袋,“朕從望月閣那頭過來的,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朕?”
靜嘉有些躺不住,掙扎著想起身,嘴上倒是乖順:“您說哪兒的話,得見天顏是我的福分,我這不是怕叫人拈酸淹了我這小廟嘛。”
“哦?朕去看柔嬪,你就不拈酸?”皇帝不肯鬆手,仍將人抱在懷裡,還不輕不重蹭了蹭靜嘉的脖頸兒,只小心避開了她的手。
大冬天兒的靜嘉身上還帶著股子暖融融的桂花香氣,叫人聞著只想犯懶。
靜嘉縮了縮脖子有些莫名:“柔嬪懷著身孕,您去看望不是應當的?我拈哪門子酸?再說拈酸也輪不著奴才呀。”
後宮裡氣壞了胃口夜不能寐的鐵定不少,只不包括她,她休息過來那個乏勁兒,這會子已是餓得前心貼後背,跟皇帝說話的功夫,胃裡就敲鑼打鼓開了腔。
皇帝聽見她肚子咕嚕嚕叫,失笑出聲:“你啊……不拈酸也好,所以朕才說,你合適在後宮待著。”
即便他是皇帝,也不得不說,心腸都掛在帝王身上的女人,那都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