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都不缺伺候的粗使,近身的奴才被處置了,粗使不都歸內務府了嗎?雁過留痕,總會露出幾分痕跡的。”
“唔……聽起來倒也說得過去。”那聲音帶著幾分讚揚道。
“我從來不說虛……”柳答應應到一半兒,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才還竊竊私語的動靜都沒了,身周安靜地叫人渾身發毛。
她抬起頭來,正正瞧見靜嘉眉心一朵搖曳菡萏在陽光對映下,緋紅似火,橫是叫靜嘉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子媚色和張揚。
“啪!”一聲,柳答應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柳答應都不知道自己是跪下來的,還是嚇軟了身子:“給,給……給錦妃娘娘,請,請安……奴才該死!”
“你該不該死倒是不著急,左右我也不管宮務,還是要顧著宮裡的規矩,你們說對嗎?”靜嘉笑眯眯登上臺階,坐在亭子裡,周圍已經跪了一片。
定常在垂著眸子,手上捏著帕子,用力到手指頭髮白,她心裡慌亂地想著,自個兒剛才可沒說什麼不該說的,應該……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麗貴人跪在地上,晃神的功夫,腸子真真是悔青了,看來後宮不該想著交際,就自個兒老實呆在宮殿裡吃好喝好不就夠了嗎?
靜嘉沒管她們是害怕還是後悔,只笑眯眯對著劉福吩咐:“去,把馬佳小大人和慎刑司、都虞司的司庫都叫過來,再去請平妃和柔妃過來。若是本宮的邀請不夠格兒,你就去找孫總管請個旨。天兒怪熱的,別叫本宮等太久。”
劉福響亮道:“嗻!”
靜嘉不叫起,眾人誰都不敢起來,沒一會兒蹲身在地上的好幾個就低呼著倒在了地上。
“看樣子妹妹們的規矩學的還不夠好。”靜嘉居高臨下睨下去,“魏嬤嬤,去請吳尚官帶著尚儀局的人過來,好好教教她們。”
“是!”魏嬤嬤高聲應下來,立時離開了這亭子。
杜若眼神鋥亮鋥亮地看著靜嘉,滿眼都是‘我呢我呢’的催促。
靜嘉唇角抽了抽,漫不經心捏著帕子,指了指桌上已經被動過的茶水和點心。
半夏趕緊拉著杜若將東西收拾起來,重新佈置好,伺候著主子等人過來。
她們如今是在杏花春館旁邊的重簷四方亭,這時節杏花如雨,瓜果清甜,後頭杏花春館一派田園風光,另外三面鄰著後湖,碧波盪漾出盛夏繁華,是個妥帖吃茶閒磕牙的好地方。
半夏早就查清楚了,園子裡奴才們只是私底下說話,膽子大敢傳小話的後宮之人,大都在這四方亭和武陵春色旁邊賞桃花的樂山亭閒話。
靜嘉出來門兒就一路向北,都沒用去武陵春色,就碰見了這些腦子不清明到命都不想要了的女人。
正好此處離坦坦蕩蕩也不算遠,光明正大去請柔妃的人路過,容嬪能忍得住不過來嗎?
靜嘉遠眺泛著金光的水面,唇角帶著一抹微笑,半點兒不著急。
只是跪著的人裡,除了嚇到汗流俠背的以外,也有幾個仗著家世好,膽子大的。
“奴才等人不過在此閒聊一二,說的也並非空穴來風之事,前朝都鬧得風風雨雨,難不成錦妃娘娘還不許人說話了?”鈕貴人不願意跪著,站起身來擦了擦汗,色厲內荏道。
“杜若,掌嘴!”靜嘉笑著給杜若機會。
杜若二話不說,她巴掌都已經快憋不住了,上前憑著宮人幹活兒出來的力氣,啪啪兩巴掌就扇過去,將鈕貴人直接打得倒在地上。
杜若是個體人意的好姑娘,可能怕打一邊偏沉,所以兩巴掌是對稱著打的。
鈕貴人倒地後,一時都不知道自個兒該捂哪邊,本該生出的怒氣叫靜嘉這強硬的作風壓下去,沒能發出來。
定常在皺了皺眉,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