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樂得給德妃點體面,笑著端起酒杯碰了碰唇:“如今大清國泰民安,皇帝也有時間進後宮,以後你們都要好好伺候,多為皇家開枝散葉。”
嬪妃們都站起身來屈膝:“謹遵老祖宗教誨。”
德妃垂著的眸子裡閃過幾分冷意,這老虔婆即便是給她臉面都要私底下戳人傷疤,當她聽不出來嗎?
她心裡冷哼,坐下後,不動聲色掃了柔妃一眼,倒是也沒再說什麼,再多說只會叫人看了笑話。
只是去城樓子上看煙火的時候,她到底叫佛爾袞給絆住了腳:“你妹妹這孩子生下來就是你的,往後在宮裡,你要多護著她一些。”
德妃笑著點點頭:“阿瑪說的是,我宮裡有什麼好東西,她那裡必定就有什麼好東西。”
佛爾袞這時才略有些當阿瑪的愧疚,只是想到庶女在宮中地位低到都沒資格出席宮宴,擔憂壓過了愧疚,兩個人也不能多說,他只壓低聲音:“甭管尊榮還是孩子都是你的,你妹妹從小單純膽小,絕不會與你爭搶,到底你們都是馬佳氏的血脈,以後還是要守望相助。”
德妃心裡哂笑,守望相助?別說德妃自個兒怎麼想,但凡有機會淑常在就不會猶豫叫她死,淑常在會甘心於人下一輩子?單純的不是烏希哈,是她這個心眼子歪得沒邊兒的阿瑪。
亦或是……他什麼都懂,卻自欺欺人,只要自個兒在乎的人平安,便可不在意其他人是死是活。
德妃唇角笑意略淡了幾分:“妹妹入宮到現在,我能給的都給了,若是阿瑪覺得我會害了她,不如再叫她搬到姑爸爸那裡去好了,我總不會伸手到壽康宮裡去。”
說完她也不等佛爾袞說什麼,抬腿就走。
佛爾袞叫德妃這軟刀子刺的想瞪眼,只是德妃不給他機會。
好歹德妃是上位妃嬪,他一個尚書在宮裡也不敢叫嚷什麼,只能憋著滿肚兒火甩袖子離開。
等他走沒了影兒,靜嘉才扶著半夏慢悠悠從廊廡後頭走出來,儀嬪臉上也略帶無奈跟在後頭。
她們兩個只是稍稍慢了一步,就被德妃父女攔住了腳步,出去顯然是要叫德妃記恨的,雖說蝨子多了不癢,可誰也不願意平白找膩煩。
靜嘉和儀嬪對視著笑了笑,都沒說什麼,只一前一後往城樓子去。
第74章
真可惜皇帝不是個……
夜色中的煙花絢爛卻短暫, 引得許多人迷失在那黑暗下的剎那美好中,就連在家中過年的老百姓們,都忍不住大街小巷竄出來, 頂著肩膀上孩子們的尖叫和笑鬧聲, 熱熱鬧鬧看西洋景兒。
承德帝迷上道家學問後,因為國庫空虛才解開禁了許久的海運, 到正和帝繼位後第三年,才有別國的商人遠渡重洋而來。
如今舶來品更多是在宮中和沿海的城府多一些, 京城雖說是國之重地, 權貴人家也不少見舶來品, 對老百姓來說還是少見的, 更別說只有過年過節才偶爾放一次的煙花了。
除夕夜裡大理寺和九門提督都會派人在主要街道駐守,也不禁止老百姓們張燈結綵到街上湊熱鬧, 算是冬夜裡難得沸騰的時候。
靜嘉到城樓時,柔妃已經跟自家額娘說了好一會子話,見到靜嘉過來, 她才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笑著與靜嘉點點頭, 一起往前頭去。
靜嘉也看見自家弟弟了, 雖說他出身安國公府, 可因為安國公府在京中的‘獨特’, 就連安國公都不受待見, 更別說定國公和太后有意打壓, 安寶赫只能按從三品的右營督官規矩, 叫給安排到了保和殿去,沒資格面聖。
這會子人太多,靜嘉並不好跟寶赫說什麼, 左右該說的話她都已經叫人傳給淮駿了,見到寶赫她也只笑著點點頭,沒說別的。
“錦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