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鳳女的威嚴即便是小,也不是她一個當奴才的可以違逆的。
她腦子緊著轉了轉溫聲道:“損毀皇后遺物,她該死!奴婢明兒個一早就去稟了內務府,叫再給您送個宮女過來,還請大公主別因為那等子不省心的奴才傷了自個兒身子。”
嘎魯代眼淚唰又掉下來,也不吭聲,扭頭又回了屋裡。
大阿哥這才溫和道:“那就有勞姑姑了,我會安慰嘎魯代的,姑姑替我多謝姨母,又要勞她操心了。”
書文趕忙道:“奴婢定會跟主兒說的,主兒照顧大阿哥和大公主也是應當的,您千萬保重身子。”
等書文走了以後,大阿哥才叫他貼身的小蘇拉看著門口,回去看嘎魯代。
嘎魯代抱著保暉哭到腦袋都疼:“大哥,她想要我們死,她為什麼這麼狠呀?”
保暉眼神淡然,並沒有像嘎魯代這樣傷心又害怕:“是皇額娘做錯了事,她沒把我們當親人,以後嘎魯代對上姨母,也要跟對其他娘娘們一樣謹慎,知道嗎?”
嘎魯代點頭,眼神中有些迷茫:“大哥,她們都想要害死你,錦娘娘為什麼會告訴我呢?”
嘎魯代即便年幼,也不會認為靜嘉只是為了報復德妃。畢竟若是宮中沒了嫡子,對誰都好,這件事嘎魯代從懂事起就偷聽很多奴才嚼過舌頭,她不明白靜嘉為何要幫她。
大阿哥倒是略有猜測,只怕這位錦娘娘是站在皇阿瑪那邊兒的,可據他所知錦嬪該是太后的人,後宮形式就是這般詭譎,不管錦嬪是為什麼,到底算是救他一命,他不打算給靜嘉添不順氣。
嘎魯代還小,這些就不必告訴她了。
所以保暉只摸著嘎魯代的腦袋輕聲道:“以後待錦娘娘不要過於親近,還是跟以前一樣便可,不然是要害了她的。”
嘎魯代似懂非懂點點頭,還是後怕居多,又抱著哥哥哭了好一會兒,哭累了昏昏欲睡,大阿哥才叫奴才揹著她回自己的院子。
等夜深人靜的時候,隱衛從外頭靜悄悄進來:“給大阿哥請安,這是萬歲爺叫奴才給您送過來的藥,用於溫補身子解除毒性的。”
保暉年紀也不大,等得早就快睜不開眼了,只勉強將藥包藏在炕頭的密格里,見隱衛離開,這才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德妃聽書文稟報後,倒是也沒懷疑,她知道保暉那裡該是有幾樣皇后留下的遺物的。
嘎魯代平時脾氣一直不錯,靜嘉去御花園的事兒又叫皇帝派人給擦乾淨了尾巴,她並不知道上午兩個人見過面,想著嘎魯代能發這麼大的脾氣,想必事兒是真的。
她眼神中帶著幾分厭惡:“不過是個荷包,嘎魯代這性子有些太過暴戾,該替她挑幾個教養嬤嬤了。”
書文知道主兒這不是衝著大公主,只是聽到皇后的事兒,下意識厭煩,她也不多勸,恭順道:“是,明兒個奴婢就去尚儀局遞牌子,叫她們安排。自打大公主身邊的奶嬤嬤被挪出去,也有兩三年功夫了,翻過年到公主就七歲,也是該學學規矩了。”
為了叫嘎魯代身邊都是德妃的人,皇后安排的奶嬤嬤自然留不得,德妃早就安排那奶嬤嬤生病被挪出宮去,出了宮自然就不會再有命回來。
“都打點好了,別挑那記不清自個兒身份的過去。”德妃淡淡吩咐,“記得敲打一下嘎魯代院子裡的人。”
德妃是打算對保暉動手,卻不屑於叫人欺負這兄妹,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不注意這些細節上的功夫,總會叫人抓住把柄,面子上的功夫德妃一向做的不錯。
書文也清楚這個道理,點點頭:“您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第二日靜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許是因為外頭積雪未化,掀開幔帳後,寢殿內格外亮堂,照得人眼發暈。
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