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說你想你媽了。”宋城看著程諾開心的樣子,突然開了口。
手指微微一彎,程諾心下一梗,捏著手裡的琥珀,抬頭看著宋城。
“我還說什麼了?”程諾聲音有些發顫。
“你說了很多。”宋城伸手拿過琥珀,將繩子開啟,系在了程諾的脖子上。男人動作溫柔流暢,小小的屋子裡帶著說不出的柔情。
“你要是難過,我會比你更難過。所以,我不打算告訴你你還說了什麼。”
程諾瞳孔震動,盯著男人半晌,眼睛越來越亮,眼眶越來越酸。他突然一笑,說:“其實沒什麼,就是酒後撒酒瘋而已,真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可難過的。”
“這個琥珀是我媽小時候給我做的,裡面的樹是用我的胎毛做的。”宋城抬眼看著程諾,手摸著他冰涼的臉。
“你戴著它,從現在開始,陪伴你時間最長的人,就是我了。”
喉結滾動,程諾的嗓子澀得發疼,他的心像被一隻手攥住又鬆開,原本冰冷的四肢百骸,瞬間充斥了溫暖的血液,讓他從頭柔軟到腳。
程諾有些無言,他捏著脖子裡掛著的東西,壓抑了半晌,眼淚滾了出來。
人要永遠朝前看,這是程諾給自己制定的人生格言。
之所以有這樣的人生格言,只是因為程諾的以前全部是黑暗。
胸腔裡湧動著難言的情愫,程諾一把將臉上的眼淚抹掉,顫著音地笑起來,邊笑邊說:“你給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什麼都沒得給你。”
青年笑起來時,宋城是最抵抗不了的。他彷彿一直在笑,沒有他過不去的坎,就算是難過到要死了,他仍舊是笑著的。
“價值是因人而定的,在我這裡,最貴重的就是你。”
程諾心臟亂顫,他強笑著打趣說:“你是要買賣器官嗎?”
宋城沒有說話,他抬起半邊身體,俯身吻在了他的唇角。青年的唇角都在發抖,帶著薄荷的清涼。
男人吻得又輕又溫柔,吻過後,就這樣斜靠著身體低頭看著他,眼神裡帶著絲怕被拒絕的顧慮。程諾渾身的血氣上湧,他翹著頭,對著男人的唇吻了下去。
開始的吻是舒緩的,輕柔的,兩人心跳如鼓擂,呼吸清澈。可越到後面,那吻就變得愈發狂熱起來。像是夏日的雨,開始時淅淅瀝瀝,到後面狂風暴雨。
不知什麼時候,程諾已經被男人壓在了身下,兩人的被子全都捲到了一邊,程諾察覺到男人紊亂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聲,漸漸有些怕了起來。
“宋城……”程諾緊張地叫了一聲。
身上男人的動作戛然而止。
原本清晰溫柔的眼神,現如今變成了對獵物赤裸裸的逼視,男人眼神中夾雜著還未褪去的情慾,半晌後,說了一聲:“對不起。”
起身到了一邊,宋城給程諾蓋好被子,自己則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降溫。
心跳還未平息,身邊男人的味道濃烈的可怕,程諾盯著天花板,想起剛才自己的牴觸,覺得有些對不起宋城。
裹著被子,程諾說:“那個,我……”
宋城扭頭看著他,程諾被盯得臉一紅,腦袋往被窩裡縮了縮。
情慾褪去後,宋城的雙眸恢復了以往的溫柔,他抬頭揉了揉程諾的頭髮,沉聲說:“我開始就說過的,我們兩人的感情,要是開始,也絕對不是因為我的強迫。”
宋城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他知道他想要什麼,戳著他心窩子說話,讓他渾身上下都像是被按摩師傅捏了一遍那麼舒服。
嘿嘿一笑,程諾捏著脖子裡的琥珀,看著裡面那棵樹。樹的顏色比現在宋城的髮色要淺一些,但是十分漂亮。
程諾心裡樂滋滋的,不一會兒,呼吸就勻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