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如玉的氣質。
他自小聰慧,曾是輔國公的驕傲。人常道:抱孫不抱子。但是輔國公卻曾讓小小的戚雲淮騎在肩頭,父子兩人一起開懷大笑。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成了輔國公的煎熬。一天天的長大,一天天的綻放光華。他的出色,都是輔國公親手調|教,可是反過來卻刺了輔國公的眼睛。
他久久的沉默著沒有出聲。
戚雲淮也沉默著沒有催促。
陰霾的天空,雪花打著旋向地面撲來,在外頭站上這麼一會兒,指頭都凍得僵硬了。
終於輔國公出了聲:“進來罷。”
戚雲淮推門進去,輔國公正持筆懸腕寫字。
戚雲淮將門反手掩上,撩起了下襬,就要跪地。
輔國公卻是頭也不抬:“站著罷。”
戚雲淮鬆開袍角靜立著。
輔國公道:“今日又同馮湧等人吃酒去了?都是些遊蕩子,你為何拼著受罰,也不肯收心疏遠他們?”
戚雲淮垂著眼:“自小到大的交情,也不是說舍便能捨的。兒子自恃把持得住,必不至受了影響。”
這樣的對話,已經是重複多次了。
輔國公也只是例行問問,給那些責罰尋一個藉口。不過今日他倒是無此心情,慢慢的將一封信寫完,拿起信紙到一邊的炭盆上烘乾墨跡,這才折起放入信封。
“你三叔二月裡的生辰,往年都不要緊,今年卻是三十整生,光遣家僕前往賀壽已是不夠。你便帶著賀儀親自跑一趟罷。明兒一早就啟程,你幾個堂弟年紀還小,你提前趕去,也好替你三叔打點事務。”輔國公的三弟在萊陽任官,山長水遠的,年節都不曾回燕京。戚雲淮跑一趟也是名正言順的。
戚雲淮微微一怔,這樣代表輔國公戚家的差事,父親已經是很久都不曾交待予他,他抿了抿唇,應了聲是。
輔國公拿起桌面的信:“這是給你三叔的信,一路上是由戚大伺候,明日一他自會到你院裡候命。”
說起來也是太倉促了些,但戚雲淮並沒有反對的意思。
輔國公想想並無遺漏,叮囑了幾句便讓他出去了。
戚雲淮從書房出來,先去尋了祖父祖母,老戚國公也只是淡淡的叮囑了幾句,沈老夫人卻是心肝肉兒的擔心了好一陣,再四叮囑他路上留神。
戚雲淮告別出來,又去怡麴院裡同戚夫人說話,誰知梨花卻出來道:“世子,夫人身子有些不適,吩咐世子路上小心,平安歸來。”
戚雲淮眉頭微蹙:“是何處不適,可有請大夫來看過?”
梨花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已經請過,夫人也不知招惹了何物,發了蘚……夫人最是注重儀容,如今是誰也不見的。”
戚雲淮沉默片刻道:“你進去稟報,請夫人坐於屏風後,同我說上幾句。”
梨花只得進去回話,戚夫人便也應下,坐於屏風後頭同戚雲淮說話:“……大夫說只說是蘚,誘因卻是千奇百怪的,許是食了發物,許是不意走過樹下沾了些蟲蟲粉粉的,總也要養上十天半月才好,等你回來,自然是無事了。”
戚雲淮便仔細問她今日食用何物,又去過些什麼地方。
戚夫人上一回發覺戚雲淮對於她入宮之事有些不悅,此時便是有些支支吾吾的。
戚雲淮隔著屏風,望著她按捺不住撓抓的影子,面上浮起些悲哀,突然就沒有心思再問,索然無趣的離去。
第二日一早趁著風雪漸停,戚雲淮便領著一干家僕往萊陽去。
輔國公並不曾相送,卻也早早的起來,聽完泉貴的稟報只說知道了。
不一會兒泉貴又將梨花領了進來。
梨花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