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雖未說一個肯字,心裡已是鬆動了。
朱沅看柳氏神情,知道她已是肯了。
雖之前她抱著無謂的態度,但當這事真定了下來,她心中居然微微一鬆,舒了口氣。
柳氏看她這幅樣子,真是忍不住就戳了她一指。
正在此時,宮中有小道訊息傳出皇帝偶感風寒,龍體愈發不堪了,太子原本要往皇陵,因皇帝病中無法顧及,並未發了明旨定了起程日期,因此也繼續留在了宮中。
柳氏心焦起來,面上不敢說,心裡卻怕皇帝一旦駕崩,國孝三年民間不得嫁娶,這可如何得了?再過三年,朱沅可是年近二十了,彼時若情勢有變,朱沅上何處去嫁人?
姚氏也是一心想著早早令蕭源分開去過。
兩方心意一致,因此都不為難,雙方請了媒人,問名、換帖等事,一路便辦了下來。
雖然家中還有個沉哥兒,但柳氏心疼朱沅,倒將自己大半的嫁妝都劃拉出來給朱沅做嫁妝,還有早年她陸續為朱沅、朱泖攢的,此時全都歸了朱沅。
一時朱沅的嫁妝備得頗為豐厚,朱臨叢看了單子,眼角直抽,開口要罵柳氏敗家,柳氏便冷笑:“都是妾身的嫁妝,除了給沉哥兒留的,便是給沅兒的。沉哥兒是個男兒,來日自可去掙。妾自己只留一口薄棺便好,其餘的阿貓阿狗,也別想沾著半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