泖,馮家早給她們安排了席位。
想是怕她們同地位懸殊之人同坐不自在,竟是給她們安排到了馮家自家親戚一桌,這些親戚早得了叮囑,待朱家母女十分親熱。柳氏已是同兩個年紀相仿的婦人聊得十分投機。
馮大夫人楚氏孃家的嫂子胡氏就看了朱沅數眼,終是笑著道:“這麼好的孩子,早被人搶著訂下了罷?”
柳氏精神一振,恨嫁號天線迅速的接準了訊號:“沒有的事,因為她是長女,我和她爹爹又是將她打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姑娘家的,也只有在孃家有些松泛日子,因此將她多留了兩年,並沒給她說人家。”
胡氏就笑著又打量朱沅。
朱沅配合的微微垂下了頭,作出副羞澀樣子。
湖州楚氏也是百年老族了,富可敵國。但富則富矣,卻並不大被人瞧得上,只因族中出仕的弟子不多,反倒多數流於商賈。
當中最有出息的一支,便是馮大夫人孃家這一支,只是這胡氏雖流露出些意思,卻未必是說給本支,楚氏旁支的子弟多不勝數,不定是想說給那一家呢。
柳氏不清楚這些道道,純粹只是為女兒被人瞧上而歡喜。
朱沅卻覺著不錯,沒有官身也沒什麼,身家豐厚,又有楚氏大族可靠,不至於似尋常商賈般被壓制,只要性子好,說不定日子反倒舒坦。
只是如今她入宮為女官也有了五、六成的把握,其實不必過於焦心了。
但在柳氏心中,恐怕是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塵埃落定,才能安生睡個好覺。
胡氏越看她的模樣兒越覺著好,且聽小姑說了這姑娘行事,也覺性情是極好的。
恰好她有個族侄,自小沒了爹孃,被抱到她膝下來養,情份也只比親生兒子差一丁點了,配她倒是合適。
等到吃完了酒席,丫鬟們上了茶水。
柳氏笑著邀請胡氏:“也不知你在燕京待到何時,若是得閒,我便要做個東道,請你出門賞玩一日。”
胡氏笑著應好:“湖州離燕京不遠,我多有往來的時候,自是要叨擾你的。”
說說笑笑的好不親熱。
等到馮家三位夫人送客之時,胡氏也有意送了朱家母女一程。
外間男賓正喝得正在興頭上,馮湧今日身體不適,幾位堂兄弟、表兄弟全都簇擁著他,不著痕跡的替他擋酒。
正是引得人大為不滿:“新郎倌不肯沾杯,怕是要留著神氣好去洞房?”
喝得多了些,說話也就有些肆無忌憚了。
引得滿堂男賓鬨堂大笑:“這是正道!酒可令人代,洞房卻不能。”
胡氏路過門洞,往裡頭看了一眼,就看見楚昭陪在一邊,被人取笑得滿面通紅。
恰巧楚昭目光投向這邊,胡氏便向他使了個眼色,一邊同柳氏往外頭走去。
待快走到園子門口,楚昭匆匆的趕來了:“二伯母。”
胡氏把他招到面前,左看右看:“這是喝得多了?不在裡頭幫著湧哥兒,卻出來作甚?”
楚昭明顯愣了一下,有些結巴的道:“出來醒一醒神。”
胡氏哦了一聲,指著柳氏道:“快來見過你朱家伯母。”
楚昭心下納悶,卻忙作了個揖:“小侄見過朱伯母。”
胡氏又對著柳氏道:“這是我的族侄楚昭,平素也是個好孩子,只是他今日這一身酒氣,怕薰著了你。”
柳氏笑著道:“無妨,無妨,今日卻是怪不得他,不喝不成的。”
又客氣的對楚照道:“好孩子,不必多禮。”
一邊說,一邊就打量這楚昭。見他十七、八歲的年紀,面容清秀,瞧著氣質醇厚,像是個和軟的人,心下喜歡了三分。一時有許多話要問他,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