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自己沒閃著腰便是好的。
一時蕭見行抄著個燭臺,滿院子的追著蕭源跑。
姚臻是半點也不知道的,姚氏畢竟是個過來人,從這兩人反應,便悟出了些門道,一時憤恨的啐了一口。
蕭見行攆得老臉通紅,一手叉著老腰,一手持燭臺指著蕭源:“你這孽障,從何處學來這些下作的行徑?”
蕭源站定,笑著學了蕭見行平日陶醉吟哦的模樣,搖頭晃腦道:“食色,性也。”
又道:“爹爹可曾替兒子尋著個泥人?實在不成,那姚臻也能湊和。”
蕭見行怒道:“你休想什麼泥人,倒最宜配個母夜叉!”
蕭源嘻笑:“這卻不可。要說厲害,隔壁就有一個,爹爹且去打聽,她上頭轄住了老子,下頭鎮住了僕從,厲害是厲害,卻極不可愛。這等女子,望著她便心中打顫,全無親近之意,有何趣味?想來爹爹也不至於如此折磨兒子。”
蕭見行就是一愣,反應過來他所說是朱沅,這是他這兩日接連聽人說朱沅厲害了。
就在他愣神之中,蕭源已經是哼著曲子跑得無影蹤了。
蕭見行見追不上,索性也不做這無用功。
他負手沉吟半晌,想起這朱沅他也見過一回,當時朱臨叢養的外室找上門來,就跪在衚衕裡鬧騰,倒教這朱家大姑娘給拿住了,看她行事,真比她母親還老成。
蕭見行一邊想,一邊便往內院走去,迎面倒是遇見了個婆子。
這婆子恭敬的在一邊立定,喚了聲老爺。
往常蕭見行不甚搭理她們這些婆子,不過揮一揮手,此際卻是站定望著她,半日不言語。
蔡婆子站著不敢行動,心中一陣發慌,不免琢磨起來:莫不是出了什麼紕漏?
想著都想抽自己大耳括子:她就一個毛病,好打聽,嘴碎。為此都受了幾番敲打了,自家也知自家毛病,奈何就是管不住嘴,一日不說道說道,渾身就不對勁。
她一邊腦洞大開,不知道是上回暗裡笑話姚臻沒臉沒皮的住在蕭家被老爺知曉了,還是上上回說姚氏面甜心苦……還是上上上回說大公子像個招惹不起的地痞……一時想得冷汗直流。
蕭見行聽姚氏說過,朱家的訊息,都是下人間流傳過來的,因此他望著蔡婆子便生出了打探之心,語帶遲疑:“隔壁朱家的大姑娘,都說厲害,你看如何?”
好吧,蔡婆子錯愕的望著蕭見行。驚奇的程度,真好比是望見威嚴死板的老爺,一個轉身,突然變成了她親切的老姐妹。要不要拿包瓜子,搬兩小板凳一塊坐著,邊磕邊說道?
蕭見行等了半晌,催促道:“嗯?”
蔡婆子拿不準,結結巴巴的道:“……厲害,厲害。”
蕭見行眼中升起了蔡婆子熟悉的“興味”,卻並未呵斥她“成日裡傳些長舌閒話”。
蔡婆子精神一振,試探著道:“說起這姑娘,可真威風得很。”
蕭見行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蔡婆子便將自己所知一五一十的慢慢道來:“說是沈娘娘身邊的得意人,每回都是大包小包的賞賜搬回家……”
蕭見行聽得連連點頭,能得宮中貴人重用,說明她是個聰明伶俐人。
“如今在家中,她是說一不二,家裡老僕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拿大,她就敢翻臉子,將人幾世的老臉給捋下來。連她爹的姨娘都怵她,聽說以前將個姨娘摁著捶了一頓,至今這姨娘都沒敢向朱老爺告狀!”這話說得,像是賈氏和朱臨叢睡一床時,她就站在一邊聽悄悄話似的。。
蕭見行一聽,這非同小可:“連庶母都敢動粗,豈不是極為不孝?”
蔡婆子聽這問話,扁了扁嘴:“這話看怎麼說,對她爹,自是不夠恭敬了,但做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