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什麼來讓蕭源替她賣命?將身子給了他?不,吃到了嘴裡,想翻臉更無眷戀了。
朱沅雙手搭在蕭源的肩頭,撐開一臂之遠,靜靜的看了他一陣,轉身緩緩走開,在屋中的圓桌旁站定。
蕭源見她一言不發,不由得莫名其妙:“沅姐姐,你怎麼了?”
朱沅沉默半晌,才慢慢的拎起了桌上的水壺。這水壺有個夾層,有些保溫的作用,因此裡邊的水還略有些溫度。朱沅倒了一杯水,捧給蕭源:“你一路過來,提心吊膽的,先緩口氣,喝了這杯水,我們再說。”
蕭源毫不遲疑的接了過去,一仰頭就飲了個乾淨。
朱沅看著他喉結滑動,心情不免複雜。
蕭源將杯子放在一旁,抹了抹嘴。
朱沅這才道:“你且仔細記著我說的話……”
蕭源神情嚴肅,不敢疏忽,聽著朱沅的一番計劃。末了眉頭緊蹙,沉吟半晌才道:“沅姐姐這些想法,也實在大膽,恐怕難以成事。”
朱沅道:“無路可退,只能一博,你不敢?”
蕭源道:“我不敢拿沅姐姐的命去賭,若來遲一步,姐姐豈不死於非命?”
朱沅仔細看他神情不似作偽:“放心,我豈會坐以待斃?就算她下令將我趁亂處死,我也自有些保命的手段,尋常宮人都奈何不得我。”
蕭源思來想去,此際確無他法,便點了點頭:“我會見機行事,沅姐姐定要等著我。”
朱沅點了點頭,靜靜的望著他,也不說讓他走。
蕭源想起正有許多事要儘快著手,儘管不捨,卻已經是坐不住了:“沅姐姐可還有事?”
朱沅嗯了一聲:“我還有一件事,要同你說。”瞟了一眼,只見蕭源聚精會神的望著她。
朱沅終是緩慢的說道:“方才那一杯茶水,我給你下了藥。名曰春眠。”
蕭源的眼睛一下瞪大,望著她:“姐姐說甚麼?”
朱沅垂下眼去:“春眠是劑慢性毒藥,以往高門大戶中,也有人用過,能讓人死得不知不覺,悄無聲息。初時毫無異樣,三、五日後逐漸有些嗜睡,時間愈久,每日睡的時候越長。視各人體質,多則三月,少則一月,便會在睡夢中死去。”
蕭源的心臟,有如被一記重捶捶中,他不覺往後退了一步,瞪著眼,死死的盯著朱沅。
他有些喘不過氣來,臉色先是發白,繼而面上又泛起了憤怒的紅:“沅姐姐,你為何要如此?”
朱沅抬起頭來,發現他並沒有害怕驚慌,而是憤怒。
“為何?蕭源,你說過,你不會辜負我的,是罷?”
蕭源氣得心臟都要漲開了,仍是咬著牙道:“是!”
朱沅道:“但是,我很難去相信一個男人,我怕你辜負了我,尤其是在這樣的生死關頭。我要你對我盡心盡力。你放心,此藥雖都說是沒有解藥,但我卻恰好知道解藥的的方子,事後我自會替你解毒。”
說到這裡,她看著蕭源微微一笑:“如果我死了,你也下來陪我好了。”
蕭源反倒不再憤怒了,他漸漸的安靜下來。
看著這個女人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她的毒牙。
他的憤怒退了下去,失望和傷心湧了上來。
“原來你不信我,竟這般小瞧了我。”
朱沅坦白的道:“不錯,我也不想瞞你,我知道你對我有些情份,甚至於我也有些感動,但我卻不能全然相信,我必須要有些制約的手段,才能讓我相信你會照我說的去做。”
蕭源不錯眼的看著她:“你感動?你撒謊!你全然沒有動過情,你若是有一分半點心,就該知道你這樣對我,就算我們此次能安然無恙,日後我們如何相處?此前種種約定必然都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