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眾人生氣,悄聲對著蕭源耳語,蕭源臉上頓時一亮,就向著這邊望了過來。
朱沅放下簾子,不再理會,待轎伕回來,便吩咐回家。
柳氏身邊的得用婢女宵紅,和朱沅屋中的龍媽媽、含素、雀環幾人等在門外,見朱沅下了轎,一時喜出望外。
朱沅也不是每回都回家的,有時宮中事不湊巧,轎伕在宮門外侯了個空,也是有的。
只是朱沅卻發現幾人神情有些不對:“可有何事發生?”
幾人進了大門,也不入二門,就在外院站定,含素低聲道:“老太太並大夫人、三夫人、三老爺、三姑娘、四姑娘都一併來了。”
朱沅微微一怔,朱臨叢是家中第二子,上有個兄長,下有個弟弟。
原先在老家蘇江之時,柳氏因養著一家上下,在朱老夫人面前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可是朱沅的大伯孃和三嬸孃都是嘴甜好事之人,哄住朱老夫人,也沒少給柳氏添堵。
原本以為來了燕京,就少了這些煩心事呢,早該料到她們也有攛掇著朱老夫人上燕京時候。
朱沅上頭有堂兄,但在孫女裡頭,她還是排行第一的,朱泖排第二,下頭的三姑娘朱汐今年十二,四姑娘朱澐十歲,都是三房所出。
朱家這院子不大,這些人來了,也不至於久住,好生款待送走,這個算盤柳氏是算得清的,怎麼這幾個婢女面上神情都不大對呢。
朱沅看了含素一眼,含素又低聲道:“趙姨娘有了……老太太喜歡得不得了呢……”
朱沅不由愣了一會子,站在外頭想了一陣,這才舉足往裡去。
過了二門,沿著抄手遊廊走近上房,就聽見三嬸孃孫氏正是笑著道:“二嫂,不是我說你!你們一家在燕京享福,餐魚餐肉的,卻不知我們在蘇江過得辛苦。按說二哥當了官老爺,使不盡的銀子了,蘇江那些小田租也不該放在眼中了。偏二嫂寧願便宜了孃家人,也不願孝敬給娘!”
朱家老大和老三,彼時又不會讀書,能幹也有限度,能娶著多好的媳婦?
還是柳氏入門後才上下用起了僕人,也抬著叫了聲大夫人、三夫人。不用幹活了,人也就飄起來了,成日嘴刁生事。
朱老夫人也是不滿,其實柳氏是有按時按節讓人送上米糧布匹之物。可是大兒媳和三兒媳就想貪便宜,自個跑到柳氏的地頭、鋪子上去收租,誰知柳氏走前早委託了孃家人收理,且這些管事的原本就是從柳家帶來的,根底還在柳家呢,自然是聽柳家人話事,壓根不理這兩妯娌。
這兩人就在朱老夫人面前一陣挑撥,朱老夫人也是覺著你柳氏既嫁入了朱家,這些財物自然是朱家的,為何倒叫柳家人插手了?
柳氏早就被氣得練出來了,再說這兩妯娌不關痛癢的,還能有朱臨叢氣人不成?
只是朱老夫人還需安撫,於是也不動氣,爽利的道:“娘,我父親行商,時有派人往燕京來的,我讓他使人收好租子,也是按季再拿來給我。他們做這個是慣熟的,一看便知多少,不至於讓佃戶、管事瞞了去,就不勞大嫂、弟妹費心了。再說了,老爺在燕京,也是處處要打點……”
話沒說完,朱家大夫人何氏就嘖了一聲:“看看看,二弟妹說的是什麼話?二弟如今可是官身,多少上趕著送銀子?還能使著你那三瓜兩棗不成?怕是出門都不消花錢的。”在她印象裡,官老爺上酒樓用飯,一定是有免單待遇的。
柳氏估計也是給她說愣了,半晌沒出聲。
朱沅就站在外頭靜靜的聽著,僕婦們見著也都不敢出聲:這位大姑娘原先就是積威甚重,如今更了不得,據說是很受宮中娘娘看重,常常有賞賜送到家中來,連老爺對著大姑娘都要好生說話的。如今大姑娘站什麼地方,聽什麼人說話,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