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對著百合笑了笑:“我和殿下說了,想做他的人。”
百合大驚:“姐姐你,你說了?”
檀心的滿眼心思,留神便可看得出來,何況百合這樣和她親近的,自是知道她一腔情意。
檀心抿著唇,點了點頭。
百合嘆道:“您不是說過,殿下其實不喜女子主動糾纏,又說只要守在他身邊便好麼?”
檀心目光一動,面色又蒼白起來。
她自然知道,時謹除了初通人事那兩年,其實對女子並無多大興趣。尤其投懷送抱的女子過多,他見著主動搔首弄姿的,先就厭了三分。
就是當年,他問她要不要做奉儀,她在他臉上看到的也是可有可無。
並非是出於對她的喜愛,而是覺得因他母妃的面兒要照應她兩分,索性收了養在後院。至於欲|望,並不是非她不可,他有太多選擇。
所以她才拒絕了,想在他身邊天長日久的增厚情份。所以他被拒絕也沒動怒,只隨意的點了點頭。
“守不住了,殿下聽她唆使,讓我避得遠遠的。”她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恨意。
百合看一看窗外,壓低了聲音道:“她這樣,真是……姐姐急什麼,殿下遲早……。”
檀心搖了搖頭:“我第一次聽說她的名字,彼時殿下就對她大為火光,我以為這個人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殿下面前。
後來她非但出現在殿下身邊,反而和殿下親呢無間。
前回她還未過門,就對殿下後院指手劃腳,殿下對她冷了臉,我以為殿下必厭棄了她。
誰知今日殿下就依了她,讓我避著她行走……
一次次的,她步步逼進,殿下對她越來越縱容。等她過了門,恐怕就直接將我送出府去了,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不趁此時,還趁何時?只得搏一搏了。”
百合目光閃閃的:“那殿下答應了嗎?”
檀心看她一眼,露出絲笑意:“殿下會答應的。”
先不說殿下因遺憾貴妃娘娘去時他不在身邊,因此對娘娘相關的事物都多兩分重視。
她和他這許多年的情份也不比旁人,再加上她將自己一腔心意盡訴,殿下必會憐惜她。
與之相反的是融氏的吵鬧,更會襯出她的好來,只要她能入了南園,以後的日子,且還長著。
殿下一時覺得融氏野性難馴、十分新鮮,還能容得了她鬧一世?戲痴戲迷不少,但讓他們一天十二個時辰的聽戲,鑼鼓喧天的,誰能受得了?
百合露出個笑容,頰上梨窩隱現:“那就先恭喜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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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檀心所料,薛池此時正在對時謹散發怨念。
時謹嘆了一聲,上前去強行攬住她:“進屋去,別凍著了。”
一路半拖半抱的把她弄回了屋中。
薛池睜著一雙大眼,直直的看著時謹,她倒要看看他會怎麼解決。
時謹垂著眼整理袖口,轉而在她身邊坐下,過了半晌,才抬起頭來看她,目光平靜。
薛池微微有些驚訝。她以為時謹的形象方才在她心中已經崩塌了:才剛許了她只心悅她一人,轉頭就被掀出來他對另一個女人表露過喜愛之意!才剛說了只是念母親的情份供養著這個女人,轉而這女人就要求做他的枕邊人。他怎麼說也該是尷尬窘迫,猥瑣難堪吧!
可他還是這麼眉如墨染,目如寒潭,面容清俊絕豔,神情大方從容。
她心裡的小火苗騰的一下就起來了,暗裡燒啊燒啊,越燒越旺。
“池兒。檀心她,是九歲時到了我府上,比我還大一歲。自小體貼相伴,雖然她身份低微,但我也有一分將她當做家人。不單是她,王府前院的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