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罷,不要等往後鬧得不好看便好。”說著徑自轉身出去。
她筋疲力盡的回了屋,讓人抬了水來沐浴,胡亂塞了些糕點裹腹,便一頭爬到床上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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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曹氏好容意花了銀子收服了個婆子,使她去打聽。
婆子回來稟報:“……把下人都稟退了,沒人知道說的是什麼,只知道後頭老夫人派了人往相熟的田御醫家中去了……”
說了什麼?去御醫家做甚?難道她們想讓她“病逝”?好給曹華蓮挪位置,給融嫵正身份?
大曹氏呆滯的眼中閃現出一股灼熱的瘋狂。
這婆子唬得退了一步,心道伯夫人果然是有點瘋氣的!為了這些銀兩,到底值不值得給她跑腿兒?唉!要不是家裡的死鬼又賭輸了,她也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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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薛池昏沉沉的醒來,面板上已經光潔如初,連點粉痕都不曾留下。
幾個婢女看著歡天喜地的。薛池卻覺得她們的聲音就像隔了幾層紗,飄飄蕩蕩的才到了她的耳朵裡,還要再回蕩幾次,她才能明白話中的意思。
整個人起床竟虛脫一般左右搖晃,唬得婢女們一迭聲的要請府中的醫女過來看,薛池忙制止了她們:“不必,是睡過頭了。”
可不是麼,這都睡到近中午時分了,早膳已過,午膳卻沒到時候!
眾人服侍她梳洗,端了一直溫著的粥來給她喝,她喝進嘴裡,卻像是失了味覺一般不知道放了什麼。
她皺著眉頭看向碗中:“什麼粥啊?”。青書忙道:“瑤柱粥。”
薛池不信,瑤柱粥應該很鮮啊!便用勺子去攪,撈了一勺子底出來,看了半晌,沉默不語的繼續喝粥。
喝完粥,她看看外頭的天,並沒了出門大吃大喝、聽書購物的興致。勉強在腦中搜尋些事來做,好容易才想起來:“拿些銀兩,找個你們相熟的機靈小廝,去傾月坊打聽打聽凌雲姑娘出了什麼事了,我看著她不大好。”
青書應了一聲出去。
重紫這會子看出來了,姑娘昨日絕不止害了病這一樁事兒在身,便試探著道:“姑娘,要不要婢子出去,請了那蔡娘子入府,專為姑娘說書?”
“啊?”薛池慢吞吞的朝她轉過頭來,想了一陣才點點頭:“也好。”
重紫匆匆的跑出府去請了蔡娘子來,發現薛池如先前般半倚在鋪了錦墊的美人椅上,姿勢都沒有變過。
她不知道內情,也覺得這是出了大事了,心裡不安起來,走過去輕聲道:“姑娘,蔡娘子請來了。”
蔡娘子自來只在酒樓茶館走場子,還從沒到過伯府這樣的地方,在她眼中,這滿屋的鋪金綴玉,大約皇宮也就是這個樣子。
她知道這位姑娘是個貴人,卻沒想到貴到如此地步,不免誠惶誠恐起來:“小婦人蔡氏,見過姑娘。”
薛池轉眼看她。見蔡娘子還是昨天的衣服,摔在地上弄髒的部位已經清理乾淨了,臉上被扇留下的紅痕卻隱約還在。
她點了點頭:“昨天說到那兒啦?你坐,接著說。”
蔡娘子應了,在重紫搬來的錦凳上側身坐下:“昨兒說到一百四十一回了,今兒說一百四十二回《月寒潭鐵樹鎮妖》。”
薛池半合了眼,聽她細細講述,竟當直分薄了幾分心思。
講到四五個章回之後,蔡娘子停下來飲茶。
薛池目不轉睛的看向她:“蔡娘子……昨兒,是我輕狂了。離不離開,離不離得開,原不是外人能明白的事,我不該想當然。”
蔡娘子一怔,她根本沒有自己的私事被人干涉的概念,拘束的笑道:“我知道姑娘是為我好……其實,我昨兒回去,亦想了許多,姑娘說得對。”
薛池微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