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線,只是一團濃烈的紅,繡娘將一根根尾羽繡得活靈活現,便如火鳳臨世一般。
一套雅緻清新,一套熱烈張揚。
薛池愛不釋手,最末害怕太張揚了引人妒恨,點了湖綠色的。
定了衣服,相應的首飾也一併送了上來。妝扮出來攬鏡一照,薛池來了興趣,讓拿了脂粉過來,自己運用超時代手法上了個妝,一眾宮人看了紛紛說是仙女兒下凡,捧得薛池飄飄然的。
“表姐。”
童音傳來,薛池轉過頭來,見是小皇帝。
小皇帝抿唇一笑:“表姐這樣穿好看。”
薛池不由被他笑得心中一軟。
如今正是風尖浪頭上,一會宴會上不知要受多少眼刀,照薛池的想法,這次宴會不如裝病避開去。
現實並不會反轉,這件事還真有可能是太后做的,並且她現在控制不住這盤棋了,不然的話,太后應該是輕描淡寫,不以為意。而不是這樣從頭武裝到腳。
可是……總歸她薛池沾過皇帝和太后的光,此時見勢不好就閃人,成什麼人了?總歸不過是受點閒氣罷了,也在一邊替太后接個話,遞個梯子,方不負小皇帝的一番情誼。
想到這裡,薛池便笑道:“我也覺得不錯,一會可要站得離皇上近點兒,多讓人看看,免得錦衣夜行了。”
小皇帝聞言,眼前一亮。生在皇家,他本就比一般孩童老成一些,此時自然明白薛池的意思。只因這陣子他見了許多表面更恭敬實則更疏遠的態度,薛池這樣的才更難得。
及至入了夜,宮中花園點起千盞燈,照得如夢似幻,宮女們衣裙飄飄束手立於一側,絲樂聲幽幽響起,好一派景象。
受邀宮中中秋宴的除了宗親和外戚,另有朝中各重臣。一時園中衣香鬢影,低語輕笑。
薛池並沒去園中,只在暢音閣中陪太后皇帝看戲,只每有人到場,必要先來拜見太后皇帝,太后必要問上幾句話後再令其退下,因此這戲並沒看全,反覆中斷。
忽然遠遠的傳來一陣騷動,薛池循聲望去,只見一群人面上帶著笑,簇擁著攝政王而來。
薛池偷眼看了看太后,見她果然笑容一滯。方才這些人一聽可以退下,忙不迭的就跑了,如今卻都團團圍著攝政王奉承,太后面上怎麼過得去?
薛池又看攝政王,見他比周圍人都高了一頭,頭上束著玉冠,身上披著件玄色繡金大氅,長眉入鬢,眼如寒潭映月,面部線條精緻,神情略有些倨傲,緩步而來便引萬千注目。便是薛池這樣心有所屬的人也由不得多看他幾眼。
薛池只暗中稱奇,那日見他呆滯消瘦,竟這幾日就養得丰神俊朗了?
太后和皇上起身相迎,互相見過禮後,攝政王在另一側的高座上坐下。
太后面帶微笑:“攝政王看著氣色不錯,哀家也就放心了。”自出事以來,攝政王這還是頭一回入宮,太后此番見他是何種心情卻不得而知了。
攝政王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太后又道:“從元人口中問出些什麼不曾?”
攝政王淡淡的瞥她一眼:“事涉機密,不可洩漏。”
他一開口薛池就驚了。從前她與攝政王相遇幾次,每次她都在精神高度緊繃中,不是慌亂就是驚慌,並沒有仔細去聽過他的話音。
而此刻不同,她聽熟了時謹的聲音,再一聽攝政王的聲音,立即就發現兩人音色幾乎一致,不過時謹說話平穩低沉些,而攝政王語調清冷略帶點譏誚。
薛池一時驚疑不定的看著攝政王,耳中聽太后笑著轉開話題,說起這出戏來:“……德音班唱這出《仁貴傳》是最好的。”這劉仁貴傳說是個忠義之人,他種種事蹟中包含一條:照顧了寡嫂和侄兒。太后特意挑了這一齣戲來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