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捂住她的嘴把她攔回來,後來就開始給點懲罰,不太嚴重,就是捏捏她的麻筋讓她難受一陣。隨著她行動的升級,他讓她難受的時間也越長。
長到薛池已經不想再去體會這樣酥麻著半日,就像個偏癱一樣的感受了。
所以,她現在只能這樣捧著臉曬太陽。
蕭虎嗣在院裡劈柴。
說來奇怪,他大概就是田螺姑娘那一款,每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來米麵菜果柴火,薛池猜過是趁她睡沉的夜半,她也曾經想裝睡抓準這個時機,但是每一次總是會在黑暗中被他攔住:“小池,要喝水麼?”
薛池小心臟被嚇夠了,也就不和周公做鬥爭了,挺辛苦的。
薛池盯夠了花草,隨意把目光移到了蕭虎嗣身上。
他穿著貼身短打,兩腿分開一肩寬,彎腰站著,握著斧頭不費勁似的隨意劈砍。
從薛池這個角度,正看見他腿長臀翹窄腰,行動間胳膊肌肉不太誇張卻有力突起……他的長相很個性,不能以俊美不俊美來評斷,但身材是一等一的棒,和時謹比起來的話,時謹多一分風流,蕭虎嗣多一分健美。
薛池心裡呸了一聲:不要想時謹,不要想時謹。
突然她覺得自己眼前光影一動,蕭虎嗣擋在了她面前:“小池,曬久了不怕黑麼?”
薛池哼了一聲:“我怕到了食國曬不到這樣溫暖的太陽,現在多曬曬。”
蕭虎嗣頓了頓,低聲道:“過幾年我會帶你回中原。”
兩人重新變得沉默起來,蕭虎嗣不是個話多的人,以前兩人相處,總是薛池負責滿嘴胡說,蕭虎嗣負責偶爾應答兼給面子的來個淺笑。
現在薛池抿著唇不出聲,氣氛就變得有點沉悶。
薛池站起身來回了屋子。
蕭虎嗣將原來主人家住的上房清理出來給她。屋子裡小件的傢俱都已經被搬空,獨剩下一張大床和一個大衣櫃。
她第一眼看到時,床上已經提前鋪好了嶄新被褥,被面是蔥綠色緞面,繡著蝶戲花。
一邊的耳房被當成了淨室,裡面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放著個盛滿水的小瓦缸,兩個嶄新的銅盆,一個馬桶,一旁的小凳上放著疊巾子,地下有條小渠能將水導向屋外。
薛池又不是傻。
從這種種跡象她就已經看出蕭虎嗣早有準備了。
他跟蹤她多久了?他是否早知道有人要害她,就等著關鍵時候救她一命,然後再名正言順的接手她為所有物?
她覺得自己和蕭虎嗣是朋友,朋友有難,拔刀相助,不是應該的嘛!
若是從前的蕭虎嗣,她覺得他也會不二話的救她,可現在的他卻並不提前阻止,冷靜的眼看著她遇險,然後將搭救視為籌碼。
思及蕭虎嗣先前所說“我遇到的事,不就是你嗎?”薛池暗中叫屈:她有給他那麼大刺激嗎!
她頭疼的按了按額,覺得如今的蕭虎嗣……總覺得,有點怕……。
蕭虎嗣推門進來,打斷了薛池的沉思。
他端了個精緻的竹編小筐遞給她。
薛池接過低頭一看,是一筐紅得發烏的楊梅,看著十分喜人:“咦,是吃楊梅的時節了?”
蕭虎嗣臉色微變,微微的握緊了拳頭。
半晌,他在床前腳踏上單膝跪下,視線和她持平。
薛池捏著顆楊梅咬了一口,見他舉動,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蕭虎嗣聲音低沉,目光復雜:“小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