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食國這麼久,從沒見誰有這麼好品味的,她看著右邊靴面上一個淺色的鞋印,心裡不由咯噔一下:不要是個難說話的公子哥吧。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慢慢的抬起了頭。
嗯……這人腿必然很長呀……腰身看著筆挺又勁瘦……胸闊肩寬身材架子真不錯……食國有這樣的極品嗎?臉長得可不要拉低分數呀!
視線往上拉,看到對方修長頸項的那一刻她就覺得有點不好,再看見線條清俊乾淨的下巴,全身就開始發僵了,視線落在他如同塗朱的薄唇上,不但不肯再上移,反倒又低下了頭,她想往後退一步,來人卻開口制止了她:“池兒,看見故人,也不寒喧兩句?”
薛池這個小心臟啊,被他這樣寒泉般清澈寒涼的聲音一撩撥,撲通撲通就跳得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她這可不是多巴胺作祟啊,她純粹是給嚇的,簡直恨不得有一道驚雷能從天而降,劈暈她算了,不用再面對這樣的局面。
她勉強的抬起頭,擠出點笑容來:“呵呵,許久不見,不知殿下可一切安好?”
嘖,他好像有點瘦了?
時謹目如寒冰,嘴角偏勾著點笑,簡直比不笑還嚇人,他負著手看她。
她不再是少女模樣,眉目都長開了,少了青澀,多了幾分豔麗。
看她容色甚佳,不見半點憔悴,顯見得日子過得頗為順心。
他看著心中有些不適,強行按捺,淡淡的道:“不好。”
薛池沒吭聲。
時謹又道:“你不問我為何不好?”
薛池腦筋急轉啊:怕他個鳥!又不是在他的地盤!她犯什麼事了?什麼事也沒犯好不好!心虛個什麼勁啊!
她給自己打足了氣,便也皮笑肉不笑的道:“為何不好啊?”
時謹長眉微挑,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因為我的未婚妻跑了呀。”
“呵呵”,薛池笑:“那不都退婚了麼。”
時謹哦了一聲,又向她近了一步:“真退了麼?三媒六聘,不是嘴上說退就退的。”
薛池一想,是呀,說說而已,手續可沒辦呢……這麼說,名義上她還真是他的人了?這可不成!
她眼一轉:“小女子姓薛名池,與您訂下婚約的,聽說是姓融名嫵啊。我幫您留意著,若尋著她就給您送回去。”較真嘛,誰不會啊?
時謹唇邊的那點笑意漸退,目光深沉的盯著她,嘴唇緊緊的抿著。
薛池一見他這苦大仇深事不小的樣子,心就直抽抽——沒辦法,以前給他壓迫慣了,雖然現在異國他鄉,他就是隻拔了牙的獅子,但她還是挺怯他的。
小艾還在興致勃勃的伸著脖子往湖裡看她蕭爺能不能撈著魚。突然水中撲的一聲,伴著一簇水花,湖心鑽出了個人,他舉著手中的藤兜笑道:“小池!”
藤兜里居然網著了三四條白得近乎透明的魚,魚使勁的在藤兜裡撲騰著,不停的像下雨一般往他頭上甩水珠,他不在意的甩了甩頭,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抬眼去找薛池。
岸邊的人萬萬沒想到還有人能徒手捕魚的,都喧譁起來,先前幾個恨他驚走了魚的這時也不惱了,大喊道:“小哥兒!好樣的!”
蕭虎嗣的頭髮溼漉漉的貼在額上,露著一口白牙笑著。這個時候的他一點也沒有那些野性凌厲,倒像只溫馴可愛的嬉水小狗。
但他的笑容只掛了片刻,突然就凝住了,一雙眼現出厲色,立即疾速向岸邊游來。
時謹對薛池道:“我若是他,倒不如藏在水中,或許能保住小命。”
隨著他的話音,立刻從人群后湧上一批手持弓箭的官兵,有人大聲的驅散湖邊的百姓,更多計程車兵卻是神情嚴肅的將箭對準了湖心的蕭虎嗣。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