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謹回頭一看,知她是要給禁衛指定方位,不免眼中帶了笑意看她一眼。
果然對方一見此情形,攻勢更猛。
薛池被煙薰得兩眼帶淚,咳個不停,這聲響立即使一波箭羽齊齊向她射來。
時謹和蕭虎嗣心中齊道不好,蕭虎嗣斜身飛出,手中同時探出樹枝一挑,挑飛數箭。這樣的劇烈動作使他全身傷口瞬裂,血如泉一般溼透了衣衫,只那黑衣看不出血色罷了。
時謹卻就近扣住她的手腕一拖倒地,翻身將她掩在身下,忍不住悶哼一聲,原是終有一箭射中了他的肩膀,這疼痛尚且可忍,他卻只覺自己腦中一昏,鼻管中一熱,便有鮮血從鼻中滴滴答答的往下急落至薛池的額上。
血從薛池額上往下淌,流入她眼內。薛池呆住了,只看到紅色的視野中,時謹肩頭一隻箭羽在不停顫動。
薛池心裡變得有點痠痛,她眨了眨眼,讓視線清晰些,剛想問他怎麼樣了,就聽一聲清嘯由遠及近,時謹眉頭一揚:“……他們來了。”
話剛落音,便有幾箭疾射而至,接二連三的射中時謹背部,聲聲沒入血肉。
薛池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就見時謹含笑看她一眼:“……別怕。”說著就再也無力支撐,閉了眼一下將頭伏在了薛池的頸側,竟是昏了過去。
遠處有無數人疾速穿林而入的聲響,突有人喝了一聲:“撤!”
所有射擊都立即停住,人影向另一側撤退。
此時蕭虎嗣亦已倒地,生死未知,時謹肩背中了四箭護在薛池身上。
幾名影衛人影一閃,已經圍在時謹周圍。
柳庭光衝了進來,見到眼前情形面色大變,一揮手道:“醫官!醫官!”
從一邊迅速衝出兩名醫官,先塞了丸藥壓在時謹舌下,早有以防萬一預備下的軟墊擔架,他們輕手輕腳的將時謹移到擔架上。薛池滿面血淚,撐著坐了起來追著問:“怎麼樣,怎麼樣?”
柳庭光不理她,指揮道:“楊棋率四隊五隊去追擊!”
醫官割破時謹的衣衫檢查一遍道:“只能先回去再想辦法拔箭。”
薛池唯恐他們沒注意到:“不止箭傷,他還撞著頭了,剛才還流鼻血了!”
柳庭光冷冷的看她一眼:“你竟敢讓王爺替你擋箭!”
薛池見時謹受傷的情形,本就心裡痠痛莫明,此時被他一喝便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柳庭光走近一看蕭虎嗣的側臉,喝道:“來人,將蕭虎嗣鎖起來。”
薛池連忙伸手一攔:“住手!你無能落於敵人之後,令王爺身陷險境。蕭壯士卻是剛與王爺共同禦敵,與王爺情份不同以往,此時他傷重昏厥,你再鎖他便是害他性命,將王爺陷於不仁不義之地!是以你非但不能鎖他,還該令醫官予他醫治!後續處理,等王爺醒後自有安排!”
只因她一直擔心脫險後時謹對蕭虎嗣動手,便苦想了一番話,要以共同戰鬥之情,仁義道德之類的來勸時謹,因此有了些腹稿,此時說得便流利,頗有聲勢,果然柳庭光將眼一眯,終是揮了揮手:“將他也抬上!”
柳庭光此人,頗有些厭惡女子,以為她們一哭二鬧三上吊,只知胡攪蠻纏。他在家中對著自家幾個妹妹都從不讓步。
此時本厭惡薛池令攝政王受傷,雖見攝政王護她至此,卻只覺得是因女子柔弱才令人不得不保護罷了,先前聽說這女人被蕭虎嗣綁走時,攝政王也並不見太多擔憂,更多的是他的所有物被人侵犯的薄怒。
因而此時對著薛池,柳庭光不由對她重又不甘心,輕又使不得,正是兩難。聽她一番話說得有些道理,不甘不願之下也只得捏著鼻子先依了。
依是依了,卻並不給她好臉色,一行人給兩名傷員先做了些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