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是大方。除了你祖母,往後你只需想著我,旁的都不必想了。”
薛池伸手奪了幾次,均被他手一抬就避過,只得作罷,悻悻的道:“你又給我什麼做信物?”
時謹自腰側解下塊玉佩給她。
薛池接過,見三寸見方的一塊,上頭雕著龍,綠瑩瑩的,她橫豎看著也只知道是好玉罷了,反倒對下頭的絡子感興趣:“這個穗子打得好。”以黃色為主,五彩線為輔,串了細小的玉珠,打成個精緻的蝠形,飄著的流蘇密密實實的,但由於絲線用得細,行動間飄飄蕩蕩的又特別飄逸。這樣細的絲線要打得這樣密實,那可費了不少功夫。薛池對針線一知半解,也看得出打這穗子的繡娘不是應付差事而已,以她的理解來說,簡直算得上嘔心瀝血了。
時謹不以為意,替她系在腰側:“龍佩是皇兄給的,我戴了很多年。這穗子卻是檀心那丫頭打的,你拆了重新打過就是。”
薛池用手摸了一下:“不用了,你看我身上可有一樣自己的針線?讓我打可真算難為人了。”
時謹抬手在她額上敲了一下:“閒了學學針線,不要胡思亂想。”
說著見馬車已停,便扶了她下車。車外候著的人都圍了上來。
薛池下車時動作之間斗篷向兩側滑開,露出腰側的龍佩。
檀心眼一掃,頓時眼一縮,立在當場。
薛池若有所覺,側臉看向她。
檀心面色發白,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兩手絞在一處。
兩人靜靜的對視,這一瞬間,薛池心中瞭然。
時謹平靜道:“檀心。”
檀心聞言一顫,急忙低下頭去:“婢子失儀,望殿下和融姑娘勿怪。”
百合忙道:“稟殿下,檀心姐方才說有些頭昏,怕是園子裡風大,她涼著了。”
時謹微微頷首:“那便歇兩日,不要近前服侍了。”
檀心低著頭,屈膝一禮:“是。”
薛池抿著唇不言語,時謹放緩了語氣對她道:“明日我來接你,你還沒去過王府,我想在水榭旁邊新搭座院子,你一道看看,有什麼不合意的也好指出來。”
薛池看他一眼,指著檀心道:“你給她厚厚的一筆金銀,把她遣出府去罷。”
檀心聞言,撲通一聲就跪在鏟淨了雪溼漉漉的地上。
時謹看著薛池:“不成。”
薛池仰起臉:“你知道她對你的心意,卻偏將她留在身邊,是何用意?”
“……池兒,你管得太多了。”
時謹甚至都沒有厲聲喝斥她,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
薛池卻泛起一種無力感,她說得那麼明白,其實都只是多餘,他根本沒可能認同的是不是?
時謹幫她緊了緊斗篷:“你先回去,冷靜冷靜,不要耍小孩兒脾氣。”
薛池聞言瞪大了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檀心。
一時憤怒,委屈,無力,煩悶,一股腦的湧了上來,她確實不能再停在此地和他面對面了,立刻就一手抱了她的箱子,一手拎了裙角,抬腳往臺階上跑去。
青書和疊翠兩個立在一邊噤若寒蟬,見薛池跑開,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眼見三人從側門入了融府,時謹淡淡的瞥了檀心一眼,轉身上了馬車:“回府。”
☆、第85章 符號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冬日裡的殘陽慘白的在雪地上留下一抹餘暉。
薛池一路風馳電掣般疾奔,後面追著兩個丫環。
融家園子裡幾個姑娘正結了伴在折梅花,伯夫人大曹氏難得出門走動,站在廊下看著這幾個小輩嬉玩,神情木然,手中緊緊的捂著個手爐。
突見薛池這麼衝過來,一群人都驚訝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