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伺候,下有子侄要調理,早無閒心鑽研這些,不免生疏了。不過,說到底凌雲也只是個花架子罷了。
眾人一看,這紙面上確實一字未寫,便都以為這凌雲是認輸了,倒也並不奇怪,雙方你來我往十數個回合,心思枯竭也屬正常。
林六姑娘滿面喜意,拉住嫂嫂方竹君的袖子:“偏勞嫂嫂啦!”又橫了凌雲一眼:“不自量力!”
凌雲抿緊了唇,面露猶豫之色。
林六姑娘性急,即令婢女荷香上前去取竹牌。
小晉滿臉的驚訝,他出於對凌雲的盲目崇拜,方才是看也沒看就將紙遞了過去,此時不免愣在當場。
荷香一聲得令,便要去取竹牌。此時小晉呆愣著並未再張手攔她,她卻偏上前一步將小晉推了個仰倒,小晉一時不察,頭竟磕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咚的一聲就腫起個青包來。
凌雲一怔,忙上前了幾步:“小晉……”
小晉扶著桌站起,摸了摸額頭道:“無事,無事。”
凌雲心中一酸,小晉自小在家中便受盡後孃折磨,賣到傾月坊做雜役後亦是每是常受打罵,只這兩年在她身邊才算好了。可也已是不將尋常皮肉痛楚放在眼中,任受什麼傷也是這句“無事”。
荷香卻無半點怯意,反倒洋洋得意道:“好狗不擋路!”瞥了小晉一眼,便自上前幾步站到燈籠下,伸出了手去。
凌雲轉臉一看,方竹君和林六姑娘皆是一臉理所當然,不由心中升出一股薄怒來,揚聲道:“慢著,還未猜出謎底,為何便急著取燈籠?”
方竹君一怔,皺起眉看著她。
林六姑娘卻是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指著她道:“你莫不是瘋了?一張白紙教人猜?”
小晉一愣之下面露喜色,也顧不得額上的大包,忙撲到桌案邊去看:“是不是拿錯了紙?”
凌雲卻神色冷淡道:“不錯,就是一張白紙教人猜。”
林六姑娘惱道:“豈有這樣的謎面!我看你是存心搗亂,方才不與你計較也就罷了,再胡說便對你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身邊跟隨的幾個粗壯僕婦便去挽袖子。
唬得餚然齋的胖管事忙來唱和:“休要動怒,休要動怒!”
薛池在一邊看得心中惱怒,哼了一聲道:“技不如人,還要囂張!”
曹七姑忙拉了她一下子:“你摻和什麼?”又低聲道:“我聽人說已經賽了十數個回合了,凌雲姑娘也算有些墨水,此際輸了也不算丟臉。”
薛池怪異的看她一眼道:“我是說另一方技不如人。”
曹七姑微瞪了眼睛:“就知道瞎說!這是雲陽伯林家的六姑娘和三少夫人方氏,林六姑娘不提,方氏可是素有才名!”
薛池嘿嘿的笑:“那方氏這回可丟臉了。”
曹八姑聽了都忍不住在她手上擰了一下子:“表姐眼神不好?沒看著那一張白紙呢?”
薛池呵呵一笑,她是不會猜燈謎,但這一張白紙的謎題,她還真見過,只是此時不好說出來罷了,免得顯得自己一下聰慧一下蠢笨不正常。
幾人小聲說話間,凌雲心中那點猶豫已經去了,淡然道:“謎面我已出了,若是林少夫人服輸,我便解說一二。”
方竹君面色一沉:“我看你是故弄玄虛。”
凌雲微微一笑:“如此,不如打個賭……就賭林少夫人頭上那朵霞光玉容花,可好?”
林六姑娘沒注意到方竹君難看的面色,似被凌雲給激怒了,呵斥道:“你竟敢肖想我嫂嫂的愛物!是了,也只你這等卑賤之人才會覬覦他人之物!”一句話反倒說得方竹君面色發白了。
同來幾名婦人都找著了由頭,一同嘲諷起凌雲來。
凌雲並不動怒,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