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擱在現代,薛池得表現大姐姐風範,得讓著她們,那能讓人伺候啊!
可現在這些小姑娘誠惶誠恐的,不讓她們伺候還得著急上火呢,薛池最終也只決定:做一個隨和不挑剔易相處的主人。
絳衣的培訓方向是上妝梳頭,這會子便直接捧了妝匣來伺候,薛池一擺手:“不用塗脂描眉,重梳一梳頭髮便是。”
薛池的頭髮沒上頭油,容易散亂,一天至少得梳三回。
絳衣聞言打散了薛池的頭髮,見長度只到肩下,不由愣了愣:這可太短了。
但她還摸不準薛池稟性,不敢開口,細細的將薛池的頭髮給梳通,奇怪的發現一點頭油也沒上,她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沒往上抹頭油,照著原樣挽了個雙螺髻。
果然薛池非常滿意,站起身來,滿面笑意的看了她們一眼。
四人都在心裡鬆了口氣,跟著笑了起來。
薛池準備去見小曹氏,太夫人屋裡的貝珠就來傳話,說是太夫人讓大姑娘過去用晚膳。
太夫人是這府裡的金字塔尖,薛池不能不從,正好也收拾妥當,當下沒有二話的領了信娘和青書往碧生堂去。
太夫人屋中沒了先前濟濟一堂的熱鬧,幾名婢女安靜的站在廊下,最受重用的翡翠正坐在太夫人膝邊的小凳子上,給太夫人念著佛經,聲音輕柔。
貝珠領著薛池站在門口,不敢隨意打斷。
太夫人正眯著眼看著一雙鞋。薛池瞟了一眼:是她送給太夫人的那一雙。
太夫人聽見響動,把鞋放到一邊,語氣溫和:“嫵姐兒來啦,過來說話。”
翡翠住了嘴,趕緊起身搬了個錦凳放到太夫人身邊,引了薛池過去坐下。
太夫人並不似中午那般威嚴,她上下打量了薛池一番道:“才在看你做的鞋,女紅不錯。”
薛池笑:“孫女女紅不好,只畫了花樣子,卻是教信娘動的手。”
太夫人一愣。她自然看出來這不像薛池的手藝。做鞋很要些力氣,費了大勁,針腳卻不一定勻稱。他們這樣人家的姑娘大多做做帕子、抹額,輕易不會做鞋。這雙鞋做得好,不像是小姑娘做得出來的。
但她完全沒想到薛池這般光棍,送給長輩的東西,連個面子也不願意裝一下。
薛池笑嘻嘻的,做不來的事,她一開始就不想裝,免得後頭漏餡更難看:“祖母,我原先什麼也沒學,就是放養,什麼琴棋書畫女紅,都是這一年多才胡亂學了些。”
太夫人真驚了,心中一琢磨,又覺也有可能:小曹氏原先怕也是怨天怨地的,沒個心思教女兒。
她過了一會才道:“往後好好的跟著先生們學就是了。”看薛池的眼神不免帶上了些憐意“晌午人多,好些話沒問你。”說著便拍了拍薛池的手,問起了薛池原先的情形。
薛池早和小曹氏套好了詞,張口就來。
太夫人同她一道用了晚膳,又說了半個時辰的話。
到最末了太夫人的神情已經是帶著些親呢了,讓翡翠拿了個檀木小箱子來:“每年你生辰,祖母總是給你備了禮的。攢下來也有許多,晌午當著人一次給你未免張揚,引得你幾個妹妹吃味兒,現下你且拿回去收著。”
薛池一接手,只覺沉甸甸的,她大大方方的道了謝,毫不推辭的收下了。
太夫人又道:“你也是個好孩子,往後多同你那些兄弟姊妹處處,都是一家人,互為倚仗。上一輩的是是非非,原不該牽扯到小一輩身上。也勸勸你娘,過去的事就別再想了,都回來了,往後安生過日子。”
這隻怕才是太夫人一整晚真正想說的話。
薛池將木箱遞給了信娘,睜著眼天真的道:“祖母,以前孫女一個人孤伶伶的,母親不理睬,柴嬤嬤和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