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居然掛下了幾根長髮。
信孃的臉色一下變白了,咬著唇微低下了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誰知小曹氏今日卻並沒沉下臉來,只道:“罷了,你下去。”
反倒是柴嬤嬤往信娘頭上扇了一巴掌:“你這死丫頭,做事越來越不上心,木木愣愣的!”
信娘任她罵了一通,退了出去。
她袖著手低著頭往前走,正要回自己房裡,突然有個小丫頭衝上來拉她的袖子:“信姑姑,我們姑娘怕是這兩日被嚇著了,正做噩夢,怎麼也叫不醒,您去看看吧。”
信娘想推開她:“你去請大夫,我去報給蓮夫人聽。”
小丫頭央求:“別啊,姑姑,這說出去上頭還不得說是我們伺候不周道麼?姑娘和您親近,您安撫安撫她也許她就醒了。”說著就往信娘手中塞荷包。
信娘掂了掂荷包,又想起平素薛池總拉著她的手“好信娘”長,“好信娘短”的,不由抿了抿唇道:“好吧,去看看。”
信娘隨著這小丫頭往薛池屋子裡走去,先進了外間,屋中只點著一盞黯淡的燈,幾個丫環都守在內室簾外,見她過來,忙幫著挑簾子。信娘微微蹙眉,抬腳便進了內室。
她一進去便混身一僵,只覺屋中比外頭涼上許多,屋角也只有一盞豆大的油燈,昏昏暗暗,更有一段聞所未聞的音樂聲若隱若現鬼氣森森的在屋中飄蕩,有無數人在這音樂聲中呻|吟,也有人偶爾低笑,便如走在黃泉路上,忘川河中的孤魂野鬼正在哀嚎引|誘……
身後的丫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推了她一把,已經把簾子放下,屋中更是一暗,信娘立時想退出,但雙腿已經是灌了鉛一般抬不起來。
突然聽得薛池在呻|吟:“不要綁我走,不要綁我走,饒命啊~信娘,信娘,你為何要我找信娘來?你認識信娘?”
信娘渾身巨震,抬眼死死的盯著躺在床上的薛池,居然不再害怕,哆哆嗦嗦的走向床邊去,顫聲道:“志哥……?”
薛池心中驚濤駭浪,便含糊道:“什麼……?你捨不得……?”
信娘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撲到床邊去:“志哥,你找她做甚,你要入夢,也要找我。做什麼這麼忠心,死了也替小姐辦事,我好恨啊!”
薛池心道:臥槽,資訊量好大。
當下口中只:“信……,信……,信……”
她又不知道這死鬼“志哥”平素怎麼喚信孃的,萬一是什麼“信兒”,“信妹”的,那不穿幫了?只管裝做口齒神亂不清的“信”個不停。
信娘嚶嚶的哭個不停:“志哥,她好狠的心,我不死不活的陪她關了十七年,你也在外頭替她辦了十七年的事,我們生生的分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卻要派你去做這樣送命的事……你就不要再替她辦事了,好生安歇不好麼?還是說,你心裡對她還有那點兒掂念?”
薛池沒言語了:特瑪的陰謀就不說了,還扯出段三角戀來。
薛池待聽信娘哭了一陣,再沒什麼有用的資訊,翻來覆去就這幾句,又聽著音樂,知道這首歌快播完了,便含糊道:“我……,我走了……”
一句話落,音樂也幽幽的結束,薛池做惡夢驚醒狀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氣,一眼看到床邊的信娘,猛的一下抱住她:“信娘,我做了個好可怕的夢!”
☆、第54章 失蹤
信娘被薛池抱著,全身僵直。
薛池卻是慢慢平息下喘息,這才鬆開了信娘,拿帕子去擦頭上的汗珠。
實際上吧,薛池在房中各隱蔽處藏了數座冰山,有意將房中弄得陰陰涼涼的,此際自然是沒什麼汗珠的,不過是提前往自己面門上彈的水珠罷了。
薛池做得驚魂未定的樣子,抬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