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也白了。”
按說小曹氏此刻眼中的關切也不似做假,但薛池心中對她有了芥蒂,便覺她這一摸就有如滑膩冰涼的冷血動物爬過一般,讓她滿身不適,只得強行按捺住了。
還沒等她說話,小曹氏卻微微蹙了眉:“為何有股璃花味兒?”
薛池心中一緊,突然想起時謹給她的藥膏好像就叫“璃花膏”。莫非最難的關都過了,卻在這上頭栽了跟頭?
只得裝傻道:“什麼璃花?”
小曹氏一頓,柔聲道:“這是種透如蟬翼的花兒,像琉璃盞一般,因此得名,此花卻是止血除疤的聖品。因生在崖上,花期又短,難以收集,因此一盒璃花膏價比千金還好說,要緊的是有了銀子也難買到。”
她一面說著,一面目光從薛池身上掠過。
薛池身側的手握緊了被子緞面,呵呵的笑:“倒是女兒孤陋寡聞了。”說著嗅了嗅:“我怎麼什麼也沒聞到?”
一邊大夫開好方子過來,聞言道:“姑娘染了風寒,自是嗅覺失靈了。這璃花味小老兒也嗅到了,這可是個好東西,原先只知這璃花能止血祛疤,如今又試出它淡化斑紋、白淨肌膚均有奇效。用到它的地方越發多了,正經想調到止創膏中就越發難得啦。”
薛池一看過去,只見這胡大夫望過來的一眼似有深意,不免心中一動,半張了嘴:“哦——想起來了,昨兒在白姐姐家裡試了點香膏,彷彿聽著她說是什麼摻了‘璃花’的?當時沒留心。如今都淨過面了,居然還能殘留些味道?”她所說的白姐姐是吏部白侍郎的千金。
小曹氏笑吟吟的:“這倒是了,這味道最是持久不散的。”
當下青書取了銀兩來送走了胡大夫。
小曹氏關切的替薛池擦了擦額上冒出來的虛汗,笑道:“那你就好生養著,待你養好了,我倒有件事要同你說。”
薛池忙拉住了她的手:“別啊,您知道我的性子,最是耐不住,您這麼吊著我的胃口,我怎麼能安下心養病。”
小曹氏站了起來,只拿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正是要磨磨你的性子呢。”說著款款轉身,裙角旋起朵飄逸的花來,緩緩走了出去。
薛池望著她的背影發愣,心中不免多番猜測而不果。
過得片刻,青書拎了藥回來,悄悄兒湊到薛池耳邊道:“姑娘,大夫說這藥並不是治風寒的,是補血生肌的哩。”
薛池啊了一聲,心道胡大夫真是個小天使啊!
又聽青書道:“婢子想多給大夫些謝銀,誰知這胡大夫竟說他是受人之託,讓姑娘不必謝他。”
薛池心中一跳,想著知道自己這困境,又能救得如此及時的,必是時謹無疑了,一時心中泛起些酸酸甜甜的感覺,像雲霧蒸騰般薰得她有了些醉意:他居然對她這麼上心,是不是果然也對她……
這種陌生的情感無法排渲,只面泛紅霞,雙目明亮,無處說去。
到了第二日薛池染病的訊息便傳了出去,各院姐妹不管真情假意,俱都來探了一回,只融妙和融語淮不曾來過。
這日她正倚在西窗下,隔著窗子看外頭的一叢菊花,忽而發現已入了秋了。
腿上這傷養了三五日已經是行走無礙,不免百爪撓心一般想出門去看一看時謹,就聽絳衣遠遠的迎道:“大公子來啦。”
融語淮低低的嗯了一聲,問道:“妹妹可好些了?”
絳衣道:“多謝大公子掛心,我們姑娘好多了。”
薛池自視窗探出頭去,就見融語淮沿著抄手遊廊一路走來,手中拎著個鳥籠子。
薛池招了招手:“大哥哥。”
融語淮望過來,腳步一頓,終於還是舉步走進屋來。
他抿了抿唇,有些艱澀的道:“聽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