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樂樂問了鄭南生王廷所在的方向,便立在院中朝那方向看著。
幾名侍衛都神色凝重,鄭南生也有些不安,唯福生倒是滿臉笑意:“葉娘子安心,咱們莊大人在,興不起風浪來的。”
葉樂樂白他一眼,莊蓮鶴在黎國自是威名赫赫,但在這太非,就算他肯,太非王也必不敢聽他拿主意,就算有能也是施展不出來的。何況這太非也未必沒有高人,怕就怕真一有事,混戰中倒傷了他。
因為她驚覺自己這是掛心莊蓮鶴了,就不肯把話明說了出來,只是焦急的望著那一方。
因這方離王廷並不很遠,葉樂樂眼也不眨的望著,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她又疑心自己胡亂猜疑,這次只怕鬧了笑話出來,正思緒不定,只見那方向呼聲大作,又湧起濃煙來,果然被她猜中了!葉樂樂連忙又搬了把椅子來站著看,不過是徒勞罷了。
就連幾名侍衛也都站到院中來望著那個方向,這樣的情形,真不知結果會如何。
約摸鬧了一個時辰之久,福生又弄出些食物來給葉樂樂吃,葉樂樂卻那裡吃得下!一手推開食盤,一邊焦急的探望著。
再過了半個時辰,喧鬧逐漸小了下去,眾人知道這是要出了結果了,倒比方才更焦急一些。
突然天空衝上了一枚禮花炮,雖則是白天,光芒不顯,但一直望著的眾人皆沒錯過。
就有一名侍衛高興的道:“無事了,這是咱們大黎的訊號。”
葉樂樂一聽,也露出喜色,隨著他們從這小院走出去,要往王廷去一看究竟。
沿著這大街直走,到了盡頭便有條鋪著青石的大道,路上三五步便守著個衛兵。
往常這路是不許閒雜人等步入的,此時他們才一要往前走,就被人用長槍攔住,嘰哩呱啦的說了一通,終究是看著他們的著裝有異,不敢亂動。
葉樂樂不需通譯,也知他們說的必是“王廷重地,不得擅入!”這一流。
只好隔著路,看著太非的王宮。只見門上都隱隱有些血印子似的,只看不真切。
近在呎尺,不得寸進,真令人焦急不堪。
正這時,王宮大門向兩側一開,從門口只見得裡邊橫七八豎的似躺著人。
一隊大黎士兵從中魚貫而出,列於王宮之外,領頭一人左右打量一番,看到葉樂樂一行人,便快步上來,衝著葉樂樂道:“莊大人令屬下傳話給葉娘子,一切安好,請先回使錧等候。”
葉樂樂便有些怏怏的,點了點頭,心知這也不是久候的地方,只好領著幾人回了使館。
回到房中一看,見符兒一臉的悽苦,仍在跪著。
葉樂樂也沒有再同她較勁的意思:“起來吧,莫不是要跪著逼我就範?”
符兒連稱不敢,又見她臉色不好,不敢再討人嫌,便扶著一邊的桌子,慢慢的站起來,只覺膝上一疼,幾乎都站不穩了。幸好這地上鋪著厚毯,倒也沒真跪出毛病來,她便瘸著腿出去,要替葉樂樂張羅吃食洗漱,以討她歡心。
葉樂樂手肘撐在桌上,扶著頭,想是今日太過緊張,此刻竟是疲憊不堪。
看著外頭天色愈暗,她便怏怏的洗漱了一番,換了衣裳上了床去睡。
先時怎麼也睡不著,後頭實在疲乏到了極點,便也昏昏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只覺手上一涼,竟是落入了一隻微涼的掌中。
她心中原本有事,此刻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只見莊蓮鶴也沒點燈,只披著窗外的月光,側坐在床邊,一手還握著她的手。
葉樂樂抽回手,一下推被坐起:“你真是!”話一落音,就覺聲音有些啞。
莊蓮鶴便起身,為她斟了杯茶,送到床前給她:“本來只想看看你,不想卻還是吵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