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外走,剛一推門,就看見先前那婢女端著碗湯來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近,嘴上說道:“葉娘子,來喝碗薑湯。”
葉樂樂心中一暖,接了過來,薑湯還微有些燙,她不管不顧的三口喝完,將碗遞迴。
勉強擠出個笑來看著這婢女:“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賤名春華。”
葉樂樂又笑開了些:“謝謝你,我覺得好受多了。”
說著擼下手上的銀鐲子給她:“我身上也沒什麼現銀,這個給你。”
服侍得好,打賞是常有的,不過最多也只小錠銀子,這麼個沉甸甸的銀鐲子春華便不敢受。
葉樂樂強塞在她手裡,她本來都快僵了,受了春華的照顧,又覺得自己沒那麼可憐。不免對她十分感激。
謝完春華,她揹著包袱就往外走,春華這才看了清楚,不免嚇了一跳:“葉娘子這便要走?”
葉樂樂點點頭:“嗯。”
春華趕緊又尋了把傘來給她:“可不能這麼走,又得淋溼了。”
葉樂樂這才發現自己似有些神智不清,剛才幾乎就要這樣再次走入雨中,不免又謝了春華一次,這才舉著傘走了。
東籬劍莊夠大,她一路逮著人就問路,一路向外走著。
在條岔路上,不期然與撐傘的阮佩芝相遇。
阮佩芝看見她,神情略有些慌亂不自然。
勉強擠了個笑出來:“葉娘子這是去那?”
葉樂樂真誠的望著她笑:“我有要事,要走了。謝謝你替我報信!”
阮佩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葉樂樂看著她,目光有些痛楚,這麼美麗又善良,過往又純潔的女子,才是寧熙景的良配吧?
阮佩芝在她的目光下,不自然的道:“倒沒聽說寧會長要走,不料這麼快。”
“嗯,他還不走,是我走。”
阮佩芝愣了一會,說不清是如釋重負,還是別的什麼。
“你們。。。。。。?”
葉樂樂笑了笑,不肯再說,但臉上的黯然神情卻藏不住。
阮佩芝不知是出於內疚還是什麼,衝動道:“這樣大的雨,你怎麼走?遲早要溼了衣裙。我有一輛小馬車不常用的,送給你吧。”
葉樂樂有些意外,但這天氣溼了衣裙容易染上風寒,這個時代風寒也不易治。便謝過了她,聽從她的安排一起去了馬房,阮佩芝還大方的叫了個莊中弟子來替葉樂樂趕車。
“等你再買了奴僕,再讓他自己回來好了。”
葉樂樂坐上了車,伸出手來與阮佩芝道別。
阮佩芝看著遠去的馬車,覺得鬆了口氣。舉步離開馬房。
正走到刑堂附近,就見一群身著黑衣的驍榮會中的人正押著幾人往刑堂去,她不由駐足,眼見得人就押到了她面前。
這群人都沒有打傘,混身溼淋淋的像個落湯雞似的,頭髮絲也糊在臉上,一時看不清本來面目。
突然有一人拼命的向她一掙,阮佩芝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只聽這人聲音乾啞,像絕望中生出了興奮,大聲的叫著她:“大小姐,大小姐!我是方少凌!”
阮佩芝一聽,更是如避蛇蠍,面現厭惡之色:昨夜她幾乎將嘴皮都擦破了,居然讓她用了這麼久的人血!
方少凌猶自不覺,繼續大喊著:“大小姐,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