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後便向上伸出手去攙扶,下邊又有人趕緊跪伏在地,以背做梯。
車上緩緩探出一隻腳,穿著綴滿珠花的繡花鞋,落在了地上這人的背上,慢條斯理的下了車。
在一眾年青女子的簇擁下,慢慢的朝葉樂樂走來。
等到她慢慢走近,葉樂樂才看清她雖然保養得當,但已然不再年青,若是寧熙景凝神不笑的時候,倒與她眉目間有兩分相似,不由心裡隱隱的對她的身份有所猜疑。只是沒料到寧熙景還沒尋上門去,她倒尋上了門來。
這一行人也不先行問過,便有兩名女子扶著這華美的婦人邁過院門,走進院來。
這時那穿著絳衣的中年男子便尖著嗓子道:“大膽民婦,見著德陽大長公主,還不行禮!”
葉樂樂忙低眉斂目,行了萬福:“民婦拜見公主。”
德陽公主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方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徑自往屋裡走去。
老鍾早嚇得跪在一邊。
德陽公主帶來的婢女便將這當自己家一般,自進去將椅子擦拭乾淨,又鋪上帶來的錦墊,服侍公主坐下。
葉樂樂不得已,只得跟了進去,看著德陽公主竟是自坐了主位。葉樂樂只好在下頭站著,就算不迫於她的公主身份,她也是寧熙景的母親,必要給予充分的尊重。
德陽公主緩緩將這屋裡打量一圈,輕嘆了一聲:“未料熙兒竟這般自苦。”
滿屋子靜悄悄的,那中年男子就道:“大膽民婦,公主問你話呢。”
這是問我話嗎?葉樂樂奇怪。但她的小命很脆弱,剛從毒藥的侵害下挽救回來,不敢挽著細胳膊和大腿硬掰啊。
只好低著頭道:“嗯~苦啊~”
德陽公主又問了一句:“小俏呢?”
葉樂樂尋思這公主大概是覺得她不夠機伶,看不懂眉高眼低吧。
“小俏還在渠州,並未跟來。”
德陽公主嗯了一聲:“你抬起頭來本宮看看。”
葉樂樂只好抬起頭來給她看。
德陽公主細細的看了她一陣,目光甚為尖厲,彷彿要剝皮拆骨一般。
葉樂樂強頂住火力,毫不後退。
德陽公主終於道:“第一次聽聞熙兒身邊伴有陌生女子,還以為是何等國色天香,未料不過爾爾。”
葉樂樂不吭聲。
那中年男子又尖著嗓子道:“大膽民婦,公主問你話呢。”
葉樂樂詫異的看他一眼,只好又道:“是啊,不過爾爾。”這很好玩嗎?是在找一種奇特的存在感嗎?
一邊的婢女已經抱來個銅壺,拿了個杯子倒了杯水出來,葉樂樂見杯口竟冒出熱氣,便疑心這銅壺是個夾層保溫的。這婢女又拿了個精緻小巧的琉璃瓶出來,拔出塞子,倒了幾滴露到杯裡,滿屋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便逸了開來。
德陽公主接過杯小抿了一口:“你跟在熙兒身邊,算怎麼回事?”
“回公主的話,民婦與寧熙景是朋友。”
“朋友,你是何種身份,熙兒又是何種身份?夠得上做熙兒朋友的,自都養在深閨,怎會像你這般毫不避諱?”
語氣淡淡的,但高高在上的氣勢一顯無疑。
葉樂樂一聽,這話不對啊,像是來找茬的。可別到了最後讓人按著打了頓板子,還是趕緊尋了寧熙景回來,就迅速的回了頭,看到老鍾正愣愣的站在院裡看著這裡,就瞪老鍾一眼,比了個“寧”字的口型,讓他去尋寧熙景。老鍾本來也不是個笨人,很有點花花腸子,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
只還沒等她回過頭來,那太監——葉樂樂已確定他是太監了——便又道:“大膽民婦,公主問你話呢。”
葉樂樂迅速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