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黎鶴淵輕柔將黎舒扶到床頭坐好,起身去倒水,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帶來後遺症,下床的時候,黎鶴淵踉蹌了一下,扶了把床,才沒至於摔倒。
手忙腳亂去倒水。
黎舒靠在床頭,闔上雙目養神。他身後靠著一個蓬鬆的枕頭,是黎鶴淵怕他靠的不舒服墊在身後的。
[1314,男主怎麼在這裡?]身體雖然疲累,精神卻很昂揚,黎舒不記得自己有叫誰過來。
1314語氣複雜:[男主在你病發的時候就來了,之前一直站在門口,聽到你從從床上摔下去的聲音後才衝進來,一直照顧你到現在。]
黎舒愣怔了一下,迷迷糊糊中,他的確聽到了有人呼喚他,原以為是他的錯覺,看來並非如此,確實是有個人一直在他耳邊喚他。
黎鶴淵倒了溫水進來,不容拒絕地扶著黎舒起來,將水喂到他嘴邊。
喝了水,嗓子不再幹巴巴了,黎舒問:“今晚的事有沒有洩露出去?”
黎鶴淵腦子轉了下,才反應過來黎舒的意思,“沒有,我本來想打急救電話的,剛好您醒了。”
“你做的很好,”黎舒眼中浮現出讚賞,“今晚的事,絕對不能從你口中透露給第三個人,知道嗎?”
半宿的疼痛給他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說起話來有種無力感,被動的處於弱勢方,但他的眼神是壓迫的,即使裡面有讚賞,細品之下便會發現,用讚賞偽裝起來的無情威脅。
“先生放心,”黎鶴淵像是什麼都沒發現,神色如常的攤開被子,蓋到黎舒身上,“天氣冷,先生彆著涼了。”
夜裡氣溫低,黎舒出了一身汗,全是冷汗,感官被疼痛支配時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黎舒有些受不了了,汗津津、黏膩膩的,非常不舒服。
他扯了扯被子,剛被黎鶴淵整理好的被子掀開了一大塊。
“先生。”黎鶴淵扯著被角,試圖給人重新蓋上去。
黎舒推拒了一下,沒推動。少年一手捏著被角,迎上黎舒的目光,眼中滿滿都是擔憂與執拗。
對視了一會兒,黎舒敗下陣來:“流太多汗了,我去洗個澡。”算是解釋了自己為什麼不蓋被子。
本來這種時候是不適合沐浴的,黎鶴淵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看到黎舒臉上因不舒服露出的難受表情,拒絕的話拐了個彎:“我去給先生放水。”
見男主這麼上道,黎舒滿意地點頭。
黎鶴淵不是第一次來黎舒房間了,卻是第一次進入浴室,他在裡面倒騰了一會兒,出來時,臉都紅了。
“先生,水放好了。”
黎舒現在腿腳痠軟,還是靠男主攙扶才順利進了浴室。浴室裡熱氣騰騰,白色浴缸裡已經放滿了熱水,熱氣蒸騰下,整個浴室都蒙著一層霧氣,看什麼都是迷濛的。
“先生,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把人安頓好,黎鶴淵僵著身子走出浴室,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半點不敢亂瞟,半點不敢亂想。
那可是先生!
但有些事不是能憑他意志控制的,就算他一遍遍告誡自己,腦海裡還是會自動浮現出那些畫面:衣領大敞的先生,雪白如玉的肌膚,若有似無的紅色……
毫無形象地蹲在門口,黎鶴淵雙手捂臉,一片滾燙。
完了。
黎鶴淵聽到枷鎖開啟的聲音,在這個晚上,他親手放出了一頭註定得不到滿足的兇獸。這頭兇獸將永遠被困在尺寸之地,咆哮嘶吼,無法解脫。
眸中是比墨玉更深沉的黑色,巨浪翻滾,終,歸於平靜。
浴缸裡的水溫度正合適,黎舒躺在裡面,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感覺差不多後,從水裡出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所有疲憊。
神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