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秦王殿下將這邊的事安置的井井有條,城中處處讚不絕口,我有些好奇,秦王殿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說著,黎舒視線往齊銘瑄方向偏了偏,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今日一見方知外界所言不虛。”
聽到這話,齊銘瑄抿了抿嘴唇,眸色加深,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只深深看了黎舒一眼。
只有齊銘瑄知道,將難民的事安排得這麼好,其中有多少是青年的功勞,是青年第一時間找來大夫,給眾人看診,將疫病徵兆的人隔離開,又和大夫日夜不休研究出解決方法,否則也不可能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難民因感染疫病而死。
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可比青年少多了,偏偏……偏偏青年的所作所為都被那個人刻意隱藏,明明是一個心腸柔軟的人,卻因為那人私心只能做個冷酷狠辣之人。
看著青年唇邊的那抹笑,齊銘瑄只覺得諷刺至極,青年他難道不為自己遭到的不公平對待不平嗎?對於搶了他功勞與美名的自己,青年又會怎麼看呢?
他知道青年自己或許並不在意這件事,可他無法不在意,他替青年感到不值。
“兮諾怎麼會來這裡?”完全不知道因為一個笑容讓男主腦補了這麼多東西,黎舒溫柔地看著女主。
沐浴在溫柔目光下,黎兮諾心情複雜,不管黎舒後來做了什麼,單說他對自己,完全是一個合格的哥哥。可那件事……為什麼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好好一個家,為什麼會四分五裂,再也無法復原。
穩了穩心神,黎兮諾儘量用符合這個年紀自己的語氣回答:“聽說城外湧來很多難民,我心裡有些難受,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為他們做的。”
不高興地撇撇嘴,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人,語氣略帶抱怨:“結果碰上秦王殿下,他讓我不要來這兒添亂。”
“你一個女孩子確實不應該亂跑,你來這裡的事父親和母親知道嗎?你的丫鬟呢?”黎舒語氣微沉,不贊同道。這裡不比別處,黎兮諾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不該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聽出黎舒語氣裡的責怪,黎兮諾沮喪地垂下頭:“沒同父親和母親說,丫鬟我留在城裡了。”
“你可知,這樣有多危險?”黎舒不讚地同看了黎兮諾一眼,轉頭對齊銘瑄道,“給殿下添亂了,臣現在就帶家妹離開。”
聞言,黎兮諾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之色,她要找的人還沒找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大哥和秦王在這,她來這的目的已經無法達成了。
“等等,黎大人是騎馬過來的吧?帶上令妹恐怕不方便,正巧本王準備回城,一起吧。”齊銘瑄說這句話是有私心的,他想和青年多待一會兒。
聞言,黎舒一愣,想到正站在男主身邊的女主,瞭然:“既如此,便勞煩殿下了。”
黎兮諾畢竟是女孩子,齊銘瑄自然不可能和黎家兄妹同乘一輛車,單獨在外面騎馬。黎舒本來也想在外面騎馬的,被齊銘瑄以身體不好的原因拒絕。
馬車隔音效果不算好,黎兮諾好幾次開口想說什麼都被黎舒用眼神打斷,她知道眼下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只是……自從黎舒搬出去後,他與黎家的關係越來越遠,和她前世的經歷一模一樣,這讓她有些慌了。
有誰能想到呢,龐大如黎家會被他的繼承人親手摧毀,她還記得那個雨夜,她抓著青年冰冷不似凡人的手質問,只得到面色蒼白青年的冷冷一瞥,如深淵寒冰。自那夜之後,她的家沒了、家人沒了,什麼都沒了。
她很想問問眼前端坐的青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回去後和母親說一聲,不要讓母親為你擔心,以後若是想去城外,記得多帶幾個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黎兮諾的回憶,她慌忙低下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