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黎舒看著不肯退一步的男主,嘆了口氣:“殿下,臣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有些事是臣無法逃避的,臣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知道劇情,介於齊銘瑄不問他想法就將他帶走是基於為他安全考慮的前提,他也不好對齊銘瑄發火。
這點齊銘瑄又哪能不知道呢,從青年被皇帝看中欽點為狀元開始,齊銘瑄就知道青年未來的道路必定一片腥風血雨,可那個時候他和青年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根本無權置喙青年的決定,若是現在,他定然不會放任青年走這樣一條路。
黎舒無法回頭,那就只能加快自己的腳步,早日登上那個位置,他才能更好的保護他。
“我知道。”齊銘瑄單手捂住眼睛,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是嗎,可是他還是會擔心啊,對上青年淡漠的眼,他不得不妥協,“住一晚上,我明天接你回城,大夫說你今天晚上會發熱,我放心不下。”
齊銘瑄已經退了一步,黎舒只好答應下來:“讓人去我府裡通知一聲吧。”
“已經派人去了。”齊銘瑄這次回答的很快,將青年帶到自己地盤本就是突發奇想,若不是青年正巧這個時間受了傷,他根本不會做這個決定。
相處這麼久,他對青年不說完全瞭解,五六分了解是有的。不否認將青年帶去養傷是他存了私心,他想將青年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也正是因為他對青年的瞭解,他比誰都清楚,青年絕不是一株菟絲花,他是一棵參天大松,能憑藉一己之力抗住外界的風風雨雨。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將青年藏起來避開所有危險的計劃,是不可能實現的,開口時他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能得到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比他預料中好很多了。
齊銘瑄心中的彎彎繞繞黎舒半點不知,只知道男主這是鐵了心不放自己回去了。
馬車偶爾搖晃,黎舒被晃得起了睏意,半倚在車壁上,閉目養神。齊銘瑄見他困了,不再出聲打擾,默默塞了個軟墊過去,好讓青年靠得更舒服一點。
黎府。
“青禾姐姐,大人怎麼還沒回來?”並非她越矩問這麼一句話,而是黎舒昔日同僚餘容修餘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說是有要事與黎舒相商。
“這,我也不知道啊,看看時辰大人早就應該回來了,即使有事也會提前遣人回來通知一聲,慣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青禾比小侍女沉穩,雖然心裡著急,面上卻是不顯,“你先給餘大人送去茶水,就說我們大人耽擱了,現在還沒回府,若是餘大人等不及……”
還沒交代完,就見門房帶著個沉穩青年走來。
“這位是青禾姑娘吧?”那青年一身暗紋玄色勁裝,頭髮高高束在腦後,面目清俊,彬彬有禮,很難讓人產生惡感。
青禾不知來人身份,一頭霧水地點頭:“奴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