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眼角眉梢都帶出笑意,他將金葉子放回男人手裡:“看你很厲害的樣子。”
[愛意值兩顆星。]
“我叫朝燈,”他嘻嘻笑笑,對上男人饒有興致的目光:“你叫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
他後來才知被他搭訕的男人為燕國新王,單名一個蘇字,燕王與其國使臣前來參加姜國大宴,暫居於這棟裝潢別雅的客棧內,從相知相識到說服對方帶自己上姜國國宴,朝燈並未花太費多力氣,當這傳聞中性情暴戾的君王對他玩笑般道自己旁側只坐寵妃時,朝燈挑起唇角凝望燕蘇,偏偏怎麼都不開口。
“罷了,”燕蘇嘆氣:“帶你去就是,你自己別穿太惹眼,惹上麻煩我就把你丟出去。”
“丟啊,”朝燈笑起來:“丟個長得好看的。”
燕蘇無奈莞爾,終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
姜國舉國宴那日,歌舞昇平、食酒繚繞,衣著奪目的歌舞姬往來不絕,歡聲笑語同仙樂並行,距姜明月穩居太子之位已過多時,這些年來,稍有表現優異的皇子,少則數日、多則數月便會於不知不覺中觸犯皇威,待一干手足兄弟接連喪了君心,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姜明月自是下任帝王的不二選擇。
貴為太子,國宴上,姜明月坐於天子右側第一位,他近年來喂毒越發謹慎,當今聖上雖看起來英姿勃發、滿面紅光,與任何一位中年男子無異,但若是不出意外,只需再喂幾次,蟄伏了數年的蝕骨毒便會發作,他幼年不受寵愛,尚未奪帝的五皇子那時又喜結交四方來客,來來往往中,明月於一些奇能異士的心音裡尋得這奇巧劇毒的製成方法,並先後拿貓兒與活人做過測試。
在場無數人的心音交織在一起,大多人面上一套,背地裡層出不窮的陰暗想法當真令人驚異,即使是早已習慣的姜明月也不覺有些厭煩,他聽見外國使臣盤算如何在新契中佔據利處,為此該一一賄賂的大臣名單被姜明月不動聲色記了下來,他記憶力向來很好,小時起就過目不忘,他聽見有人盯著獻舞的美姬滿腦淫色,如何剝開領頭舞女的衣衫,一層層挑逗侵略,當那人腦中劃過數種奇淫巧具時,姜明月略略挑眉,姿態優雅地執起杯盞啜飲。
入宮數年,他早已見過各種新鮮玩意兒,投懷送抱的各色美人更是不記其數,明月一一不為所動,搞得聖上大讚太子的同時不禁對他委婉表示關心,姜明月皆以專於國事推脫,天知道,如果那個人再出現在他面前,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對朝燈的感情在數年來不減反增,除卻最根本的愛戀,也因那人是觸及不到的水中之花,早已成為姜明月對逝去年少歲月的寄託,即使活到現在,他也唯獨不能聽見那一人的心音,待在朝燈身側才有的安靜令他懷念不已,並不是沒想過做更過分的事,他在夢裡不知用香豔刺激的手段調教了朝燈多少次,直把人弄得跟媚寵無異才肯罷休,現實裡,他的燈兒哥哥身子卻那樣孱弱,他根本不敢有任何過激的行為,只會把人好好寵著。
直到明月聽見那一道心音。
【阿燈喝醉了也好看得要命……不對,他這病遲遲不好,不能再讓他喝了。】
即使那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有一個燈字與病弱這兩點相同,明月還是抽出了那縷心音細細聆聽,他順著心音,將視線投至天子左側那排長桌。
少年一雙多情桃花眼半眯,姜明月不可置信地望向坐於燕國新帝身側的美人。
多年不見,那人的身形似定格在少年與青年之間,較之記憶裡成熟不少的美人嬌豔欲滴得可怕,他看上去更美了,也更加惹人矚目,單是一個替燕王倒酒的動作,活動的白嫩手指就引來無數貪慾,這雙手生來就該替人倒酒,生來就該在床上服侍男人。
靡靡心音不絕於耳,姜明月這才反應過來,先前他以為意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