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埋骨場一年後的事情了。
在這之前,鬱槐一直是一個人……
徐以年不知不覺抓緊他的手:“那你住哪裡啊?吃得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你是不是經常受傷?”
這一連串問題出口,徐以年的嗓音微微發啞。鬱槐看見他眼裡掩藏不住的心疼,知道他這些問題大概一直困擾著他,輕聲安慰:“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好。”
徐以年還想說什麼,鬱槐笑了笑:“也算因禍得福了,如果沒有進入埋骨場,我不可能短時間內實力大增,也不會有報仇的能力。”
他是真的這麼想,本意也是想安慰對方,沒想到徐以年沉默片刻,再抬頭時眼裡情緒閃爍,竟是一把伸手抱住了他。
“鬱槐……”徐以年的聲音悶悶的,頭埋在他的頸窩裡,手臂收攏,越來越用力。
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鬱槐伸出手,從脖頸到脊背,慢慢撫摸懷裡的人。他們的身高體型都有差異,哪怕清楚徐以年並不是脆弱的易碎品,相擁的時候,他也常常會覺得這是需要他精心呵護的存在。
在這個擁抱中,好像過去的傷口也一併被柔軟的東西包裹。感覺到徐以年在自己肩上輕蹭,鬱槐不禁調笑道:“年年,你不會哭了吧。”
肩膀上的重量一輕,徐以年同他四目相對。
面前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流光溢彩,倒是沒有眼淚的痕跡。鬱槐以為他要反駁,想不到徐以年仰著頭,呼吸一點點湊近,最後吻了上來。
徐以年雙手纏上他的脖頸,勾著他獻吻。鬱槐沒有動,徐以年試探性地輕咬了一下,想要更進一步。略顯笨拙的觸碰似乎取悅到了同他接吻的妖族,徐以年腰上一緊,鬱槐抱著他,引導性地回應他的動作。
溫柔而甜蜜的折磨令徐以年神思恍惚,親上去的勇氣被抽絲剝繭,骨頭都變得酥麻。鬱槐最後磨了一下他的唇瓣,徐以年略微吃痛,還來不及反應,鬱槐低下頭,親暱而放鬆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像獅子或大型犬類忽然放下了利爪,毫無防備露出柔軟的要害。
徐以年的心軟成了一片,情不自禁摸了摸他寬闊的背,難以言喻的情感沉甸甸地堆積在心頭。
鬱槐真好。
要喜歡他一輩子。
徐以年滿腦子都是沒頭沒尾的表白,正想一股腦地告訴他。依賴著他的妖族忽然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不正經地問:“剛才怎麼沒漏電?”
“……啊?”
鬱槐語氣曖昧:“今天早上,你指尖漏電了好幾次,特別是後來在我懷裡發抖的時候——”
徐以年一下反應過來,猛地踩了他一腳:“你他媽????”
鬱槐沒事人一樣繼續:“還電得我有點疼呢。”
徐以年知道自己情緒激動時會異能外溢,早上已經儘可能剋制了,但後來發生的事情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溫情氣氛蕩然無存,徐以年手癢難耐,只想揍人。
“你今天好可憐,哭哭啼啼的,還一直在求我。”鬱槐說得繪聲繪色,全然不顧徐以年通紅的耳根,“後來讓你看鏡子,自己看見了嗎?”
鬱槐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那時的景象:“很可愛,我很喜歡。”
“……”徐以年徹底受不了了,一拳招呼上去,“你能要點臉嗎?!”
鬱槐不閃不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語氣輕佻:“要臉幹什麼,我又不是人。”
如此理直氣壯的邏輯令徐以年一時不知如何反駁,鬱槐趁機湊上來親了他一口。徐以年簡直不理解他這時候為什麼還能繼續拱火,正要噼裡啪啦放電,就看見鬱槐笑意盈盈地望過來。
他笑起來,那樣難以接近的鋒利感就減弱了許多,透出些許過去的影子。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掠過徐以年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