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青抬頭看著喜歡裝大人的朱朱,笑眯眯的點頭:“聞著是棗泥味,定是縣學旁那家朱記點心鋪做的棗泥山藥糕。”
“哎呦這個小鼻子,可真是沒誰了。”徐鴻達撫掌一笑,“快洗手吃去吧。”又轉頭和寧氏說:“快進臘月了,縣學也放了假,一會我去鋪子裡,和鴻飛一起歸攏歸攏歸攏賬本,今年咱早些家去。”
當初寧氏想開個胭脂鋪子,一家人合計了幾日,又打發了徐鴻飛到縣城去打探了一番,才定了下來。寧氏拿出來五百兩銀子當本錢,租了個兩層鋪面,精心的拾掇了一番,掛上了“瑰馥坊”的牌匾。平日裡,徐鴻飛白天帶著個小夥計開門做生意,晚上就在鋪子裡睡。寧氏在縣學不遠處租了個小院,以便照顧徐鴻達吃住。
村裡頭,徐婆子僱了幾個人收拾了自家田頭的舊房子,又找了十幾個相熟的品性好的婦人,蒸出玫瑰香露來,再按那十來樣普通的方子做出胭脂來,盛在定製的小瓷瓶裡。至於那幾樣難得的,都是寧氏自己在縣裡拿了村裡送來的玫瑰花露繼續加工,加了些滋補藥物,十分難得。
聽徐鴻達說要去胭脂鋪,青青顧不上吃了兩口的點心:“爹,我也要去。”
“多大的孩子就總喜歡往鋪子裡跑。罷了,今天就帶你去,你三叔見了你去準高興。”青青就像身帶財運似的,每回她一到鋪子,生意都格外好。那三兩一盒的胭脂多半都是青青在的時候賣出去的,徐鴻飛一見青青就叫她小財神。
看著自家閨女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徐鴻達忍不住笑了一回,又問還在啃點心的大閨女:“朱朱也去罷。”
“我不去,娘和了面,我在家看娘烙餅。”朱朱當初跟著青青一直喝寧氏的奶,一年功夫就竄了一個頭高,胃口也開了。如今更是對旁的都不感興趣,每天就喜歡守著寧氏看她做菜做點心,小小年紀就一副想把寧氏的廚藝都學去的架勢。徐鴻達見朱朱不想出門,便抱著青青去了鋪子裡。
瑰馥坊裡,徐鴻飛正扒拉著算盤。這胭脂鋪了開了也有一年了,生意只能算普普通通。徐家一家子都是平民百姓,本錢也不算特別多,開的胭脂鋪子在正經商人眼裡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縣裡有權有勢的或是有錢的大部分認那些老店,而縣裡的窮人多半買不起他家的胭脂。只有一些富庶的小戶人家,買過他家胭脂,方知又好用又便宜,時常來光顧。
徐鴻達抱著青青,撩起了店裡的簾子,店裡的小夥子忙迎上來:“二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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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傢什麼店?”一位年約二十出頭的美婦撩起馬車的簾子,一眼看到了一個紅色牌匾,上書三個金色大字‘瑰馥坊’。”
一旁服侍的丫鬟聽了忙讓車伕停了下,跳下車去到店裡瞧了兩眼,又拿了一瓶胭脂回來給那美婦瞧:“三少奶奶,這是家胭脂店。”
聽說是賣胭脂的店,這三少奶奶先去了三分興致:“這窮鄉僻野的有什麼好胭脂,送回去吧。”
那丫鬟笑道:“若是旁的胭脂我就不拿了,奶奶您瞧瞧這玫瑰香膏,是不是有點像朱尚書家大奶奶劉氏常用的那個?”
聽到這話,那美婦有了興趣,拿過來細細瞧了一番,又輕輕的聞了聞:“我聞著倒像。聽說朱大奶奶的父親在這吉州曾任過知州和知府,劉氏隨著父親也在這呆了好些年。她當時定下親事回京城時,還帶著吉州口音呢。”
丫鬟桃枝笑道:“奶奶一說我想起來了。許是朱大奶奶用的胭脂方子就是從這玫城縣得的呢,奶奶不妨去店裡瞧瞧,有好些樣式呢。”說著伺候著她下了車。
那婦人姓曹,父親乃是大理寺少卿。曹氏剛及笄便和戶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