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倒吸一口涼氣，這樣大的可能性是他沒有想過的，他以為能有百分之五十以上就很讓人驚訝了。
“你為何會這般肯定？”不是他不相信，而是這些結論太匪夷所思了，太讓人難以相信，如果不是將這份檔案給他的是黎家小兒子，他多半會覺得自己是被人耍了。
怎麼可能呢，先不說人魚是為了上岸尋找伴侶，單說那可以讓人類不分性別懷孕，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了。
“我哥哥可能沒和您說過，在幾個月前，我就遇到過一隻人魚，我知道的很多事都是透過這隻人魚知道的。”黎舒不慌不忙說道。
“哦？這件事我倒是不知道。”陳先生偏頭看了眼黎邧，對方眼眸下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收回視線，狀若不經意般問，“小黎啊，既然你之前就遇到過人魚，為何不上報上來？”
這個問題關乎著黎舒的命運，私自隱瞞人魚存在並對人魚進行實驗，如果在這樣緊要的時間被人有心暴露出來，黎舒並黎家一起都要完蛋。
黎邧緊繃了身體，剛想回答，就聽到坐在黎舒身邊的男人開了口。
“黎舒是我選定的伴侶，沒有我的允許，他不能將人魚的存在說出去。”
路西一直沒說話，陳先生的注意力又一直在黎舒遞給他的檔案上，沒過多關注包廂裡這個不怎麼說話的人，現在聽到人出聲，他才將注意力挪到這人身上。
“這位……”他皺著眉頭，心裡隱隱有了個答案，但這個答案比他手上這份檔案的內容更加不可思議。
“重新介紹一下，陳先生，他叫路西，是我幾個月前遇到的人魚。”
陳先生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第一次在人前這麼失態，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又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口。
“他真的是人魚？”陳先生恍恍惚惚地問，他的聲音裡充滿不可置信，勉強維持著理智，他現在已經沒心思考慮黎舒為什麼隱瞞人魚存在這件事了，滿心裡都是眼前的人魚。
他仔細觀察著沙發上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也沒法看出端倪來，這個人真的是人魚麼，不會是黎家小子合起來騙他的吧。
“這件事是真的，”黎邧見陳先生一臉恍惚，出聲解釋，“如果您不相信，我們可以直接證明給您看。”
不等他問要怎麼證明，他便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眸，只是瞳色變換了一下，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本能叫囂著危險，逃離，他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剋制住自己內心的懼怕。
往後靠在沙發上，他擺擺手，“我現在相信了，快讓他變回去，我有點受不了。”
為了讓陳先生更直觀感受到路西的身份，路西故意洩露出一絲捕獵時的危險氣息，效果很顯著。
“他們可以變成我們的樣子？”平緩了一下情緒，陳先生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可以。”黎舒握住路西的手，路西瞬間收斂氣勢，變得溫潤無害，也只有在黎舒身邊，他才有這樣無害的一面。
陳先生想到檔案裡說的人魚上岸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伴侶，對人魚能變成人類形態也不覺得特別難以接受了，如果不能和人類一樣在陸地生活，怎麼可能尋找人類做伴侶，一個水生一個陸生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這件事我會和上面好好反應的，既然黎舒是這位人魚先生的伴侶，而人魚可以在陸地變成和人類一樣的外表，黎舒不知道伴侶身份也很正常。”
陳先生的意思是黎舒不知者不罪，既然不知道對方身份，也就沒有隱瞞這回事了。告訴他這麼重要的資訊，黎家小子所求的事他當然可以順手幫一把。
“恐怕不行，”黎邧輕咳一聲，“路西是人魚的事除了小弟，還有一些人知道。”